柱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沉重的鱼叉递了过去。他这柄鱼叉柄是坚韧的海柳木所制,叉头是精铁打造,分量不轻。
朱不二单手接过鱼叉。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那看似焦黑脆弱、伤痕累累的手指,如同铁钳般轻轻一握。
咔嚓!
坚韧堪比普通铁器的海柳木柄,如同脆弱的枯枝,应声而断!断口处木屑纷飞!
“嘶——!” 屋内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如同见了鬼魅!石柱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那鱼叉柄,他全力劈砍都未必能一下斩断!
朱不二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将断裂的鱼叉头随手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看向海伯,再次问道:“村里,可有铁木?或者…沉船留下的硬木料?”
海伯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朱不二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敬畏,他猛地点头:“有!有!去年冲上岸一条大船的龙骨碎片,黑沉沉的,硬得斧头都劈不动!一直扔在村后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烦请…取一根来…要手腕粗细,五尺长短。”朱不二的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很快,两个渔民抬着一根黑沉沉、布满海洋生物侵蚀痕迹的粗大木料跑了进来。这木料入手沉重异常,木质紧密如铁,正是上好的铁力木(铁木的一种)。
朱不二示意他们将木料放在地上。他没有用任何工具,只是伸出那只焦黑的手掌,五指并拢,如同最锋利的刻刀,沿着木料的纹理,缓缓划过。
嗤…嗤嗤…
坚硬如铁的铁力木,在他手指下,竟如同松软的泥土般被轻易地切割、塑形!木屑如同黑色的雪花般簌簌落下。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行云流水般的精准韵律。焦黑的手指每一次划过,都留下光滑如镜的切面。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屋内只剩下木屑落地的沙沙声,和那令人心悸的切割声。他们看着那根粗笨的木料,在朱不二手中如同变戏法般,迅速地被削去棱角,褪去腐朽的外皮,显露出内里坚韧致密的本质,渐渐变成一根笔直、光滑、两头略粗的…棍棒雏形。
短短一炷香时间,一根通体乌黑、油光发亮、长约五尺、婴儿手臂粗细的浑圆木棍,静静地躺在了地上。棍身笔直,触手冰凉沉重,带着铁木特有的坚硬质感。
朱不二弯腰,单手将这根新制的铁木棍拿起,掂量了一下分量。虽然远不如他惯用的法器,但胜在坚硬沉重,足以承载他此刻能动用的、微不足道的力量。
他拄着铁木棍,勉强站直身体,目光投向屋外沉沉的夜色,声音平静无波:
“明日…村口礁石滩…算我一个。”
翌日,晌午。
原本宁静的望鱼礁村口,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氛。
几十个手持简陋武器的渔民,在嶙峋的黑色礁石间紧张地埋伏着。
石柱握着一柄新的鱼叉,手心全是冷汗。
海伯站在一块较高的礁石上,眺望着海面,布满皱纹的脸绷得紧紧的。
朱不二靠在一块背风的巨大礁石后面,拄着那根乌黑的铁木棍,闭目调息。
他换上了一身海伯找来的粗布衣服,勉强遮住了骇人的伤口。
焦黑的脸庞隐藏在阴影里,只有偶尔睁开眼时,那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才显示出他此刻的专注。
呜——!
一声沉闷、带着凶戾气息的海螺号角声,突兀地从海面上传来!打破了死寂!
“来了!”海伯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只见海平线上,一艘比寻常渔船大了数倍、船体漆成压抑的灰黑色、船头挂着一面狰狞黑鳍鲨旗帜的狭长快船,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正破开海浪,朝着望鱼礁疾驰而来!船头上,影影绰绰站着七八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的身影!
“黑鲨船!是黑鲨船!”恐惧的低语在渔民中蔓延。
快船速度极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