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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女人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迟疑。他手中的青铜树幼苗正在迅速枯萎,叶片凋零时化作光点融入青铜海,而海面随之泛起涟漪,十二道青铜锁链从海底升起,锁链尽头拴着的竟是十二具棺椁——正是他们曾在祭坛见过的那些,只是此刻棺盖大开,里面的尸骸早已不见,只剩下一具具晶莹的青铜骨架端坐在棺中,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火焰。
老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漏出的不再是金光,而是细碎的青铜碎屑。他踉跄着扶住一根从沙地里破土而出的青铜柱,柱身上密密麻麻刻满了与玉珏相同的纹路。归墟之眼...原来在这里...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这些棺材就是封印的节点...
话音未落,海底突然传来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十二道青铜锁链同时绷直,骨架们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窝里幽蓝火焰骤然暴涨。女孩感觉有冰冷的手指抚过脊椎,她猛地转身,看见黑袍人的残魂正从青铜海深处升起——这次他的形态彻底扭曲,一半身体是腐烂的血肉,另一半则是流动的青铜液体,胸口那截断剑正在疯狂锈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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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换个地方就能重来?黑袍人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齿轮在碾磨,轮回的本质就是腐朽!他抬手一挥,无数青铜甲虫从海面涌出,甲虫的复眼里跳动着十二道星轨的虚影。
旅人突然将枯萎的幼苗插入沙地。翡翠色的光芒从树根处迸发,转眼间化作一片光幕挡在众人面前。甲虫撞上光幕的瞬间化为青烟,但更多的甲虫正从海底源源不断地涌来。没用的...旅人脸色苍白,这里的规则和我们那里不一样...
老头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金色的血雾。血雾在空中凝成古老的符文,青铜柱上的纹路随之亮起。锁链发出刺耳的铮鸣,十二具青铜骨架同时站起,空洞的眼窝里幽蓝火焰连成一片星河。黑袍人的残魂在星河前寸寸崩解,发出绝望的嘶吼:不!这不可能!你们明明已经...
轮回从来不是诅咒。女孩突然开口,掌心的玉珏印记开始发光。她向前踏出一步,青铜海的海水立刻分开,露出海底一座巨大的青铜祭坛——祭坛中央插着一柄完整的断剑,剑身上的裂纹与所有人的佩剑完美契合。当她的脚掌触及祭坛边缘时,整片青铜海突然沸腾起来,十二道光柱冲天而起,在苍穹中凝成与石窟穹顶一模一样的星图。
黑袍人的残魂在星图下彻底消散。女孩接住飘落的青铜碎片,发现碎片上刻着细小的文字——那是比甲骨文更古老的符号,却莫名觉得熟悉。当她的血滴在符号上时,碎片突然化作光点,融入她心口的玉珏印记。
原来如此...老头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年轻,光契的载体从来都不是某个人,而是...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钟声打断。青铜海尽头,一座巨大的青铜钟正在缓缓升起,钟身上的铭文与星图完全同步。旅人突然单膝跪地,断剑化作的幼苗在他掌心发出嗡鸣:是时候了。
女孩将玉珏按在祭坛的断剑上。剑身裂纹中涌出滔天金光,十二道星轨同时亮起,将整片青铜海照耀得如同白昼。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时,青铜钟轰然撞响——
当——
第一声钟响,十二具青铜骨架化作光点消散;
当——
第二声钟响,海底的锁链寸寸断裂;
当——
第三声钟响,女孩掌心的玉珏完全碎裂,化作漫天星尘飘向大地...
当最后一声钟响消散在风中时,青铜海突然开始退潮。露出海底一座巨大的城市废墟——高耸的青铜建筑上爬满了藤蔓,街道上散落着各种奇异的器具,远处还有一座冒着炊烟的村庄。女孩看见有孩童举着青铜灯奔跑而过,灯芯燃烧的正是她们曾见过的金色火焰。
轮回...旅人站在她身侧,手中的幼苗已重新长成半人高的植株,原来真正的传承从来不是记住过去,而是创造未来。
老头突然笑了。他手中的青铜灯不知何时变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