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两道探查的灵觉,在乱石坡反复扫荡数遍,甚至有一次几乎贴着岩缝入口掠过,带起的灵压让林墨袖中的残骨刃都微微震颤了一下,但他依旧纹丝不动,如同真的化作了岩壁的一部分。
终于,又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被注视感”开始减弱,那两道灵觉也缓缓收了回去,朝着来时的方向,渐行渐远,最终彻底消失在他的感知边缘。
追踪者,放弃了。或许是确信此处无异,或许是认为那丝“异常”只是自然现象,又或许是忌惮这片丘陵更深处可能存在的未知危险。
林墨没有立刻动。
他在岩缝中又静静等待了将近半个时辰,直到外界天色完全被污浊的夜色吞没,丘陵陷入一片更深的黑暗,只有风声如泣。
他才缓缓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从岩缝中悄无声息地滑出。
没有去看追踪者离去的方向,也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右眼在黑暗中扫视一圈,确认再无异常后,他选择了与之前计划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方向——更加深入丘陵的腹地,那里据说连最低阶的妖兽都很少涉足,灵气贫瘠到令人发指。
刻意回避,不仅仅是躲避一次可能的战斗。
更是对自身处境的清醒认知,对复仇大计的审慎维护。
在力量未曾真正恢复,计划未曾铺开之前,他必须像最阴险的毒蛇,潜藏于最不起眼的阴影之中,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时机。
夜色如墨,吞没了他孤寂而警惕的身影。丘陵的荒凉,成为了他最好的掩护。这一次的回避,是忍耐的修行,也是复仇路上,另一种形式的跋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