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骨刃冰冷的骨柄硌着掌心,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左胸伤口那柄***,带来撕裂般的剧痛与残留的、被噬灵蛊压制却未完全消除的阴寒麻痹感。胸口掌伤处,肋骨似乎断了几根,内脏火烧火燎,每一次心跳都泵出更多腥甜涌上喉头。腰间的刀伤火辣辣地敞开着,血浸透了半边衣裤。
视野在血红与模糊间摇摆,左眼的刺痛如同永不停歇的酷刑。但林墨的意识,却因极致的痛苦与死亡的逼近,而被逼出一种近乎冰冷的清醒。
魁梧刀修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近。他双手紧握鬼头刀,刀锋上沾着林墨的血,在残存的微光下反射着不祥的暗红。他的眼神里,恐惧与凶狠交织,盯着林墨,如同盯着一头濒死却依然危险的凶兽。护卫队长靠在焦木上,捂着脖颈的手已被鲜血浸透,脸色灰败,气息急促,但那双眼睛,却死死锁定着林墨,嘶声催促:“砍了他的头!快!”
不能硬接!以现在的状态,哪怕只是格挡鬼头刀一击,震荡之力都足以让伤势彻底崩溃。
躲!必须躲开!
林墨的肌肉在发出哀鸣,骨骼在抗议,但求生的本能与噬灵蛊转化来的、那股狂暴而痛苦的力量,强迫它们再次动了起来。
刀修踏前一步,鬼头刀高举,带着沉重的风压,当头劈落!这一刀,凝聚了他剩余的全部力量与凶性,简单、粗暴、致命!
就在刀锋即将触及天灵盖的刹那,林墨的身体,如同被无形之力拉扯,猛地向左侧地面扑倒!不是优雅的闪避,而是狼狈不堪的、近乎连滚带爬的扑跌!
“轰!”
鬼头刀狠狠斩在地面,碎石与焦土迸溅,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刀锋擦着林墨翻滚时扬起的破旧衣摆掠过。
林墨扑倒后毫不停留,左手(勉强能动)猛地一拍地面,身体借力向旁边连续翻滚!他不敢停留,因为刀修已怒吼着拔刀,横斩向地面!
翻滚!再翻滚!瓦砾硌着伤口,尘土呛入口鼻,每一次翻滚都牵动全身伤势,痛得他眼前发黑。鬼头刀的刀锋如同跗骨之蛆,在他身后接连斩落,每一次都险之又险地落在他刚刚离开的位置,在地上留下一道道交错的斩痕!
“鼠辈!只会逃吗?!” 刀修暴躁地怒吼,追击的步伐因伤势和地面不平而略显踉跄,但刀势依旧凶猛。
林墨无法回答,也无暇回应。他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于预判那追魂夺命的刀锋轨迹,用于调动残存的力量做出最极限、最狼狈、却也最有效的躲避动作。
翻滚中,他撞上了一截斜插在地的焦黑木梁。剧痛传来,却也让他翻滚之势为之一阻。刀修眼中凶光一闪,抓住这瞬间的迟滞,鬼头刀改横斩为斜劈,刀光如匹练,斩向林墨因撞击而暴露出的脖颈!
避无可避!
千钧一发,林墨的血瞳猛地锁定刀修因全力斜劈而微微前倾、下盘略显虚浮的身形!他不再试图完全避开刀锋,而是将残骨刃交到勉强能动的左手,刃尖猛地插向地面,同时右腿蜷起,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蹬向地面一处凸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