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待时机转移、变现或用于某种私下交易。正因为其“黑”,所以存放地点才如此“非典型”,防护也更多依赖隐蔽性和私人关系网,而非宗门制度性的层层守卫。
这给了林墨可乘之机,但也带来了更大的风险。盗取这样的东西,触动的不仅是宗门公器,更是某些人私下的巨额利益网络。追杀他的,恐怕不仅有赵执事麾下维护分舵秩序的执法力量,更有吴监事(或其背后势力)急于灭口、追回赃物的私人爪牙!后者的手段,可能更加阴狠和不择手段。
想到这里,林墨只觉得怀中的灰色口袋更加滚烫,那股奇异的腥气仿佛化作了实质的催命符。他将口袋又往衣内深处塞了塞,用残余的、带着自身血气的灵力尽量包裹,试图隔绝气息。
他蹒跚着,终于挪到了一处更加隐蔽的地方——半截倒塌的、被藤蔓完全覆盖的旧城墙根下,有一个仅能容人蜷缩进去的狭小缝隙,里面堆满了不知年月的碎石和动物骸骨,气味腐朽。他顾不得许多,费力地挤了进去,用藤蔓和碎石尽可能遮挡住入口。
蜷缩在狭小、黑暗、充满腐朽气息的空间里,剧烈的喘息和心跳声在耳膜内鼓荡。身体的疼痛和虚弱如同潮水般不断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识。他必须休息,必须恢复哪怕一丝力气,才能继续逃亡,才能消化这用命换来的信息和龙血草。
但脑海中的评估并未停止。分舵的守卫体系、可能的漏洞、各方的意图……如同冰冷的数据流,在痛苦与昏沉的背景上流淌。他知道,这次成功的盗窃与逃脱,带着极大的侥幸。下一次,若再要潜入,或者仅仅是被找到,面临的将是升级数倍的警戒和更不死不休的追捕。
存储地点的守卫评估,最终指向的不是松懈,而是严密体系下的特定薄弱环节和利益纠葛造成的畸形存储。而他现在,正带着这畸形环节中最烫手的那部分,成为了整个体系中所有被触怒势力的共同目标。
黑暗的缝隙外,荒坡的风声似乎带来了更清晰的犬吠,方向……似乎正在朝这边蔓延。
林墨猛地睁开血瞳,最后的昏沉被强行驱散。他轻轻挪动身体,调整到一个更利于暴起或隐匿的姿势,手指摸到了身边一块边缘锋利的碎骨。
休息结束了。猎杀,或许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