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薄弱环节或能量分布规律。他在这些线条旁,用只有自己能看懂的简略符号,标注下感知时的左眼剧痛程度和体内浊气反应强度——这间接反映了该处能量场的“强度”或“异常程度”。
最后,是所有疑虑与猜测。
在第三张麻纸的边缘空白处,他用最小的字迹,记录下一些无法确认但值得注意的点:某次侧门开启时,瞥见内部道路延伸的方向;夜间偶尔从分舵深处传出的、疑似炼器或炼丹的微弱灵力波动方位;听茶摊修士闲聊提及的、分舵内“戒律堂执事通常居所”的大概区域(虽然未必准确);以及,那位“刘副执事”——没有任何直接信息,只有一个名字和戒律堂的标签,被单独圈出,打上问号。
三张麻纸,一张比一张抽象,一张比一张承载着更多痛苦换来的、模糊而危险的信息。
绘制完毕,林墨将炭笔扔到一边,右眼缓缓睁开,目光落在膝头那几张简陋却耗费了巨大心力的纸片上。左眼传来熟悉的、深沉的钝痛,体内的浊气也因长时间的专注和回忆而略有翻腾。
他将三张麻纸小心地叠在一起,用那块油腻的羊皮包裹好,塞进怀中贴近心口的位置。羊皮和麻纸的气味,能很好地掩盖其存在,即使被人偶然触碰,也只会以为是普通杂物。
这不是一份完整的地图,甚至称不上精确。它充满了猜测、估算、以及用身体痛苦换来的模糊感知。但它是一个开始,是一个将虚无缥缈的观察与感知,固化为可以反复审视、推敲、完善的战术依据。
简易地图静静地躺在他怀中,如同一个冰冷的、充满未知的谜题,也像是一份用仇恨与痛苦写就的、指向复仇之路的简陋草图。
林墨吹熄油灯,在通铺的鼾声与浑浊空气中躺下,右眼望着屋顶横梁的阴影。
地图已然绘就。
下一步,就是寻找机会,去验证上面的某些标记,去填补那些空白与问号,直到……这张图能为他指向一个明确的、可以落下复仇之刃的“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