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毙“周师兄”的瞬间,体内那股因连续吞噬与剧烈战斗而沸腾的灵力与浊气,如同狂躁的洪流找到了一个临时泄口,略略平复了一丝。但林墨清晰地知道,这只是表象。真正主导这一切,并且正变得更加“活跃”甚至“贪婪”的,是深植于他血脉深处、与灵魂几乎纠缠不清的——噬灵蛊。
它从未沉睡。
在残骨刃第一次刺穿长剑护卫后心时,在拳劲轰入第二名护卫肋下引发“蚀骨钻心”时,在刃锋割开圆盾护卫脖颈、刺穿哨探心口时……每一次接触敌人灵光、血肉、生机,噬灵蛊都如同隐于黑暗中的饕餮,张开无形的口器,贪婪地吮吸、转化。那些驳杂的、带着不同个体烙印的灵气、精血、乃至尚未散尽的灵魂碎片,被它粗暴地撕扯进来,经过一种难以言喻的、充满污秽与扭曲的转化,变成一股股或温热、或冰寒、或刺痛的能量流,强行注入林墨的经脉与丹田。
这种“补充”并非滋养,更像是往即将溢出的污水池里继续倾倒毒液。它确实在战斗中,为林墨提供了持续作战、甚至瞬间爆发的“燃料”。没有这些吞噬来的能量支撑,他早已在毒素、伤势和自身浊气反噬下倒下。但同时,每多吞噬一分,那能量的污浊属性便加深一分,与他原本根基的冲突便剧烈一分,左眼的刺痛与经脉中细针游走般的麻痒便清晰一分。
而此刻,在击杀瘦削修士、短暂打破对方阵型核心的喘息之机,噬灵蛊的运转并未停歇,反而变得更加“精巧”和“深入”。
林墨能“感觉”到,它像一条拥有独立意识的冰冷毒蛇,在他体内缓缓游走。不仅是在吞噬外部逸散的能量(那些从周师兄尸体上、从其他伤亡者伤口处袅袅飘出的、常人难以察觉的生命与灵气余烬),更开始主动“梳理”和“榨取”他体内已有的、来自不同吞噬源的能量。
之前强行灌注进残骨刃、用以劈开圆盾灵光的那股狂暴而污浊的能量,此刻正被噬灵蛊一点点从疲惫的右臂经脉中“抽回”,经过某种难以言喻的提纯(或者说,更深度的污染转化),剔除掉一部分最狂暴、属性冲突最剧烈的“杂质”,将剩下的、相对“温顺”但本质更加阴暗精纯的能量,缓缓送入他近乎干涸的丹田气海。这种“回收再利用”,效率低得可怜,且伴随着经脉被反复撕扯刮擦般的剧痛,却实实在在地让林墨即将见底的灵力储备,得到了一丝微不足道、却可能决定生死的补充。
同时,噬灵蛊的触须仿佛延伸到了他肩头、臂膀那些被毒针擦伤、被刀锋划破的伤口。它在“处理”入侵毒素的方式,并非净化或驱散,而是……吞噬与同化!林墨能感觉到伤口处火辣辣的麻痒感,正以一种奇异的方式减弱,并非毒素被清除,而是被噬灵蛊的力量包裹、分解,化作了另一种更加阴寒、更具侵蚀性的能量,融入了他的浊气之中。伤口周围的血肉,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泛着淡淡灰黑色的愈合迹象。以毒攻毒,代价是自身的“毒性”更深。
更让林墨心神微凛的是,噬灵蛊似乎开始“关注”战场环境中那些游离的、特殊的气息。比如,板车上龙血草箱笼缝隙中,因禁制波动而偶然泄露出的一丝精纯草木灵蕴。又比如,这片废墟本身沉淀的、怨念、死气与焦土混合的阴性能量场。噬灵蛊对这些气息表现出了隐约的“兴趣”,仿佛在评估是否可以“食用”。它甚至尝试引导林墨体内一丝浊气,去轻微触碰、试探那些龙血草的灵蕴。
林墨强行掐断了这种试探。龙血草是他此行的目标,其灵蕴精纯而炽烈,与他体内污浊阴暗的根基属性截然相反,盲目吞噬,后果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