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抽吸都带着血腥与焦土的颗粒,刺激着灼痛的喉咙。背靠的土墙传来粗糙冰冷的触感,稍稍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左胸的***像一根冰冷的钉子,将他钉在痛苦与清醒的边缘。眼前的景象在血色与模糊间晃动:不远处,护卫队长背靠焦木,捂着脖颈的手无力滑落,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脸色灰败如死人,但那双眼睛却亮得瘆人,死死盯着林墨,右手微微抬起,手指间似乎扣着什么东西——是符箓?还是某种小巧的暗器?另一边,魁梧刀修趴在地上,后腰伤口汩汩冒血,却仍在挣扎,试图用双臂撑起上半身,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充满怨毒的目光死死锁定林墨。
不能等!必须主动!
林墨的目光急速扫过周围:左侧是半人高的瓦砾堆,右侧是倾倒的板车(铁鬃兽不知何时已挣脱缰绳,不知所踪),前方是散落的焦木和刚才战斗留下的坑洼,后方是半塌的土墙和更深的废墟阴影。
地形,是他此刻唯一的盟友。
他动了。不是冲向任何一个敌人,而是猛地向左前方——那堆半人高的瓦砾堆扑去!动作依然狼狈,牵动伤口让他闷哼出声,但目标明确。
“想跑?!”护卫队长嘶哑的声音响起,几乎同时,他右手猛地一扬!不是符箓,而是三颗乌沉沉的、仅有指节大小的铁蒺藜!呈品字形,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林墨扑出的轨迹前方!这家伙,竟还有余力发动如此精准的暗器袭击,且预判了林墨的移动方向!
林墨的血瞳骤然收缩,扑出的身体在半空中强行扭动,同时左手残骨刃本能地挥向身侧一块凸起的碎石!
“铛!噗!噗!”
一颗铁蒺藜被残骨刃磕飞,火星四溅。另外两颗,一颗擦着他的右小腿飞过,带走一块皮肉;另一颗则深深嵌入了瓦砾堆的边缘,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墨重重摔在瓦砾堆后面,碎石硌得他眼前发黑。但总算有了短暂的遮蔽。他剧烈咳嗽着,吐出带着血沫的尘土,迅速侧身,透过瓦砾缝隙观察。
护卫队长一击不中,气息更加萎靡,但眼中凶光不减,左手颤抖着再次摸向腰间——他还有存货!而刀修,已经摇摇晃晃地单手撑地,半跪了起来,另一只手摸索着地上的鬼头刀,虽然动作迟缓,但威胁依旧。
不能让他们合围,更不能让护卫队长继续远程骚扰!
林墨咬牙,猛地从瓦砾堆后探出半个身子,将手中残骨刃朝着护卫队长的方向虚劈一下,做出佯攻姿态,同时脚下发力,却不是前冲,而是借着瓦砾堆的掩护,向右侧——那辆倾倒的板车急速窜去!
“死!”护卫队长果然被吸引,再次扬手,又是两颗铁蒺藜射向林墨刚才露头的位置,却只打在空处和瓦砾上。而刀修也低吼着,抓起鬼头刀,试图转向板车方向。
林墨已然扑到倾倒的板车后面。板车车身侧翻,车轴和护栏形成了一道不规则的、但足够遮蔽身形的屏障。更重要的是,那几个装着龙血草的藤条箱笼,就散落在板车附近的地上,有的甚至半压在车下,禁制光芒微微闪烁。
他没有立刻去碰箱子,而是迅速沿着板车边缘移动,调整位置,让自己始终处于板车与护卫队长、刀修之间的连线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