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解李主事回府衙的路上,赵六的心思全在 “包子” 上,走三步就问一次:“沈捕头,咱们先去吃包子再回衙吧?两笼就够,我能自己吃完!” 孙七则紧紧抱着装书信的木盒,怀里还揣着他那本笔记本,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木盒磕着碰着,笔记本上 “五 + 套” 的字迹被他用墨点涂了又改,勉强改成 “五十套”,却多了个歪歪扭扭的墨疙瘩。
沈墨被赵六问得无奈,只能哄他:“先回衙审完李主事,我让包子铺给咱们送两笼到值房,热乎的。” 赵六一听,立马来了劲,押着李主事的脚步都快了几分,差点把李主事拽得踉跄 —— 这小子眼里,包子比犯人还重要。
到了府衙,通判周大人已在审讯室候着,刘虎抢先一步把李主事推到刑椅上,手里攥着那封写着 “王大人” 的书信,故意提高声音:“周大人!卑职已抓住盗印团伙的关键人物,这就审出幕后主使!” 说着,他一拍桌子,“李主事,快说!你口中的王大人是谁?在京中担任何职?”
李主事垂着头,眼神躲闪:“我、我只是个跑腿的,不知道王大人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姓王,京中来的……”
“你还敢狡辩!” 刘虎又要拍桌,沈墨赶紧拦住他,把从木盒里翻出的另一封书信递到李主事面前 —— 信上 “王显亲启” 四个字墨迹未干,旁边还标注着 “吏部侍郎府” 的地址,“这封信是从你木盒里搜出来的,‘王显’就是吏部侍郎,你还想瞒?”
李主事瞥见信上的字迹,身子猛地一颤,额头渗出冷汗。周大人见状,放缓语气:“李主事,本官知道你是受人胁迫,但王显勾结盗印团伙,甚至涉及科举作弊,已是重罪。你若如实招供,本官可奏请朝廷,对你从轻发落。”
沉默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李主事终于抬起头,声音沙哑:“是…… 是吏部侍郎王显。他不仅指使我们盗印书籍牟利,还让我们把盗印的‘夹带本’卖给考生,帮他收受贿赂,巩固势力。他在汴京有个秘密据点,叫‘同顺绸缎庄’,表面卖绸缎,实则是他存放赃款和传递消息的地方。”
“同顺绸缎庄?” 沈墨心里一动,这绸缎庄他前几日查布庄失窃案时见过,就在城南主街,看着是正经生意,没想到竟是王显的据点,“你可知绸缎庄里谁是接头人?他们平日如何联系?”
“接头人是绸缎庄的掌柜吴三,” 李主事接着说,“每月十五,吴三都会把赃款换成银票,送到京中王显的府里。要是有紧急消息,就用‘染布’做暗号 —— 挂出红色绸缎,就是要传递消息;挂出蓝色,就是出事了,让我们赶紧躲。”
周大人皱起眉头:“没想到吏部侍郎竟如此胆大包天!沈捕头,你立刻带人去同顺绸缎庄,查抄赃款和证据;刘班头,你带一队人守住绸缎庄前后门,别让吴三跑了;王忠,你去府衙档案室,调阅王显近三年的任职记录和往来书信,看看有没有其他罪证。”
众人领命,刘虎率先往外走,路过沈墨时,故意扬了扬下巴:“沈墨,这次查据点可是要紧事,你可得跟紧本班头,别出岔子。” 沈墨没跟他计较,只叮嘱赵六、孙七:“待会儿去绸缎庄,别乱跑,孙七记线索时仔细点,别再写错字;赵六,别盯着绸缎看,咱们是查案,不是买布。”
赵六挠了挠头,嘿嘿笑道:“知道了!不过那绸缎要是好看,我能不能让我娘也扯一块做新衣服?” 孙七也跟着点头,掏出笔记本想写 “绸缎庄”,结果笔一歪,写成了 “绸缎压”,自己还没发现,光顾着琢磨怎么记暗号。
同顺绸缎庄的生意很红火,掌柜吴三正站在柜台后,拿着算盘算账,见一群捕快进来,脸上的笑瞬间僵住,却还是强装镇定:“官、官爷,是要买绸缎吗?小店有新到的云锦,颜色正得很……”
刘虎上前一步,亮出铁尺:“本官是汴京府捕快,查案!吴三,你可知罪?” 吴三心里一慌,手一抖,算盘珠子掉了几颗在柜台上:“官爷说笑了,小店是正经生意,哪会有罪……”
沈墨没理会吴三的辩解,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