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梆子刚敲过两响,汴京城的街道早已没了白日的热闹,只有巡夜的更夫提着灯笼,在青砖路上踏出 “笃笃” 的声响。沈墨站在府衙大牢的角楼上,手里攥着半块凉透的包子 —— 这是赵六晚上值守时偷偷塞给他的,说是 “垫垫肚子,免得熬不住”,此刻风一吹,包子皮的碎屑簌簌往下掉。
下方的大牢门口,两个捕快正背靠着门柱打盹,火把的光在他们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沈墨轻轻咳嗽了一声,两个捕快瞬间惊醒,见是他,赶紧站直身子:“沈捕头,您还没歇啊?”
“夜里风大,别犯困,” 沈墨往下递了个眼神,“王显的人说不定会来捣乱,咱们得盯紧点。” 话刚说完,就听见大牢西侧传来一阵轻微的 “沙沙” 声,像是有人在拨开灌木丛。
沈墨立刻吹灭手里的灯笼,趴在角楼的栏杆上往下看 —— 三个黑影正贴着墙根往大牢后门挪,手里都握着短刀,刀身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赶紧从怀里摸出个哨子,轻轻吹了一声 —— 这是之前约定的信号,通知埋伏在周围的捕快行动。
哨声刚落,就见王忠带着五个捕快从暗处冲出来,手里的长刀 “唰” 地出鞘:“站住!官府办案,再动就不客气了!” 黑影们没想到有埋伏,慌了手脚,转身就想跑,可赵六早已守在巷口,手里举着根粗壮的木棍,大喝一声:“想跑?先过我这关!”
赵六这一喊,力气用得太足,木棍差点脱手飞出去,幸好他反应快,赶紧抓住,正好挡住一个黑影的去路。那黑影想绕开他,却被赵六伸脚一绊,“扑通” 摔在地上,短刀掉在一旁,溅起几朵泥花。
剩下两个黑影见势不妙,想往旁边的胡同钻,却被孙七拦住 —— 他手里没拿刀,竟抱着那本沾了墨点的笔记本,像举着盾牌似的挡在胡同口:“别、别跑!我已经记下你们的样子了!” 说着还翻开笔记本,借着月光指了指上面歪歪扭扭的 “黑影三人”,只是 “影” 字少了右边的 “彡”,成了 “黑景”。
黑影们被这阵仗逗得一愣,趁这功夫,沈墨和王忠已经追上来,将他们按在地上。赵六喘着粗气跑过来,用木棍指着地上的黑影:“说!是不是王显派你们来的?想劫牢还是想灭口?”
其中一个黑影梗着脖子不说话,王忠上前一步,从他腰间搜出块木牌,上面刻着 “王府护卫” 四个字 —— 正是王显府里的人。沈墨接过木牌,心里一沉:“看来王显是真急了,连府里的护卫都派出来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一个驿卒骑着马狂奔而来,老远就喊:“沈捕头!有驿报!老陈大哥的消息!” 沈墨赶紧让人把黑影押进大牢,自己则迎了上去。
驿卒翻身下马,从怀里掏出封信,双手递给沈墨:“老陈大哥在郑州驿站遇到了拦截,有几个穿黑衣的人想抢他的密信,幸好他提前把密信藏在了马鞍里,还跟两个捕快一起打退了坏人,现在已经快到京城了,让我先回来报个平安。”
沈墨接过信,展开一看,上面是老陈潦草的字迹,写着 “密信无损,不日抵京,勿念”,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他拍了拍驿卒的肩:“辛苦了,快去歇会儿,顺便把这事禀报给张大人和周大人。”
驿卒应声离去,赵六凑过来,盯着沈墨手里的信:“沈捕头,老陈大哥没事吧?那密信没被抢走吧?” 孙七也跟着点头,掏出笔记本想记录 “驿报平安”,结果笔一歪,写成了 “驿报平女”,自己还没发现,光顾着紧张。
沈墨笑着把信递给他们看:“没事,密信好好的,老陈很快就能到京城了。等钦差来了,咱们就能把王显的罪证交上去,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
赵六一听,立马来了劲:“那是不是等钦差来了,咱们就能好好歇几天?我还想去吃城南的酱肘子,听说那家的肘子炖得特别烂,一口下去全是肉!” 孙七也跟着点头,在笔记本上 “酱肘子” 三个字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圈,比之前的包子画得还大。
王忠看着这两个活宝,无奈地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