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阳光刚漫过汴京府衙的飞檐,院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驿卒的青色驿服在晨雾里格外显眼,手里举着的黄色文书筒,一看就是从京城加急送来的。沈墨刚把李谦的供词整理成册,听见动静立马起身,赵六嘴里还叼着半块炊饼,孙七攥着笔记本的手也紧了紧,连正在整理玉佩的刘虎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投向门口。
“张御史!京中急令!” 驿卒翻身下马,把文书筒双手递到迎出来的钦差张御史面前,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陛下看过奏折后龙颜大怒,命您即刻抓捕王丞相在汴京的所有党羽,彻查丞相府关联的产业,务必查清私铸兵器、贪腐舞弊的全部罪证!”
张御史拆开文书,快速扫过几行,重重拍了下桌:“好!陛下英明!沈墨、刘班头,你们即刻召集人手,分三路行动 —— 刘班头带一队去查封丞相关联的‘丰裕粮行’,王忠带一队去大牢加固看守,防止有人再对李谦、赵四下黑手;沈墨,你带赵六、孙七去‘裕丰票号’,那里是王丞相洗钱的关键据点,务必搜出账本!”
刘虎一听要去粮行,心里有点不乐意 —— 粮行油水少,哪有票号的功劳大?可看着张御史严肃的脸色,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是!本官保证把粮行查得底朝天!” 说着还偷偷瞪了沈墨一眼,仿佛在说 “便宜你了”。
沈墨没心思计较这些,接过张御史递来的票号地址,对赵六、孙七道:“把家伙都带好,票号里的人肯定有防备,进去后别乱碰东西,听我指挥。” 赵六赶紧把铜锤往腰间一挂,拍了拍胸脯:“沈捕头放心!俺保证不先动手,除非他们先打俺!” 孙七也掏出炭笔,在笔记本上飞快写 “裕丰票号,查账本”,结果 “裕” 字少了一点,成了 “裕(裕)”,自己还对着本子点点头,觉得没写错。
三路队伍刚要出发,张御史又喊住沈墨:“票号的掌柜姓钱,是王丞相的远房外甥,为人狡猾,你们要是搜不到账本,就从他的贴身物件里找 —— 李谦供词里提过,重要账本他都随身携带。” 沈墨把这话记在心里,领着赵六、孙七往城南的裕丰票号赶。
裕丰票号在汴京城最繁华的主街上,门面装修得气派非凡,红木柜台后站着几个穿绸缎的伙计,正低着头拨算盘。沈墨带着两人刚走到门口,一个伙计就迎上来,脸上堆着笑:“三位是要存银还是兑票?小店的利息在汴京可是数一数二的。”
沈墨亮出腰间的铁尺,声音沉了些:“汴京府捕快,奉命查案,让你们掌柜钱万财出来!” 伙计的笑瞬间僵在脸上,转身就想往后院跑,赵六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就揪住他的衣领:“想报信?没门!” 孙七也赶紧堵在门口,把笔记本抱在怀里,活像个小门神。
柜台后的几个伙计见势不妙,有的想抄算盘反抗,有的往柜台下钻。沈墨大喝一声:“都不许动!抗拒者按同党论处!” 伙计们吓得不敢动,这时后堂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胖嘟嘟的中年汉子走出来,手里还把玩着两个玉球,正是钱万财:“哪来的捕快,敢在我裕丰票号撒野?知道我是谁吗?”
“钱掌柜,咱们就别装了。” 沈墨走到他面前,“王丞相已经被陛下盯上了,你要是老实交出洗钱的账本,还能算戴罪立功,不然连你家都得抄!” 钱万财脸色变了变,却还是嘴硬:“什么账本?我不知道!我这票号都是正经生意,你们再胡闹,我就去告你们!”
刘虎在旁边看着,心里着急 —— 他带的人去粮行搜了半天,只找到几袋掺沙子的米,哪有票号这边热闹?见钱万财不配合,他忍不住上前一步,刚想拍桌子装威风,结果脚下被柜台边的凳子绊了一下,“哐当” 一声撞在柜台上,算盘珠子掉了一地。“你、你还敢嘴硬!” 刘虎揉着胳膊,强撑着喊道,“再不交账本,本官就砸了你的票号!”
钱万财被他这一摔逗得差点笑出声,态度更嚣张了:“你砸一个试试?我这票号的后台硬得很,你砸了,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沈墨知道跟他耗着没用,对赵六道:“你看住门口,别让任何人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