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天牢的寒气顺着石缝往上冒,蔡京被铁链锁在刑架上,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曾经的锦袍如今沾满污渍,却仍梗着脖子,不肯低头。沈墨、周提刑和李嵩坐在审案桌后,桌上摊着那半张写着 “海外…… 银船…… 下月” 的纸片,旁边压着蔡京的核心账本,墨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蔡京,那‘海外银船’是怎么回事?” 周提刑率先开口,声音在空荡的牢房里格外清晰,“你勾结海外商人走私银锭,每月一艘船,从泉州港入境,再通过汴河水路运到京城,这事你还想瞒多久?” 蔡京眼皮抬了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周大人,无凭无据,休要血口喷人!本相从未与海外商人有过往来。”
沈墨将蔡攸的供词推到蔡京面前,供词上 “父亲每月让我去码头接‘海货’,实则是银锭” 的字迹格外醒目:“你儿子已经招了,他不仅帮你接银船,还帮你把银锭换成银票,送给京中党羽。” 他顿了顿,又拿出从蔡府搜出的海外商会令牌,“这令牌上刻着‘南洋福顺行’,是走私银锭的商会标记,你还想抵赖?”
蔡京的脸色终于变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铁链在刑架上 “哗啦” 作响。孙七抱着花皮笔记本蹲在角落,飞快记录:“审蔡京(海外银船):蔡攸供词(接银船、换银票),海外令牌(南洋福顺行),蔡京脸色变(未招)”,“牌” 字的 “片” 字旁写得太窄,差点成了 “木 + 卑”,他赶紧用炭笔描宽,嘴里默念:“是‘令牌’不是‘令木卑’,可别让沈捕头说俺马虎……”
刘虎突然从牢门外冲进来,新换的九品官服熨得笔挺,腰间的玉佩换成了官制铜带,却仍难掩急切:“周大人!俺查到了!京郊码头有艘无编号的货船,船工说下月初一要去泉州港‘拉货’,定是蔡京的海外银船!” 他说着就想凑到审案桌前,结果没注意脚下的石阶,“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官帽滚到蔡京脚边,引得蔡京 “嗤” 地一声笑。
“刘班头,先起来。” 沈墨无奈地摇摇头,捡起官帽递给他,“你查到的货船,船主是谁?有没有登记在册?” 刘虎拍了拍身上的灰,接过官帽:“船主叫吴三,是蔡京的远房表亲,货船没在码头登记,说是‘私人商船’—— 俺已经让人盯着了,跑不了!” 李嵩点点头:“既如此,咱们就等下月初一,在码头设伏,抓个人赃并获。”
蔡京见他们已有部署,突然剧烈挣扎起来:“你们不能动吴三!那船里不仅有银锭,还有南洋的毒药!你们抓了他,会害死全京城的人!” 这话让众人心里一沉 —— 没想到海外银船不仅走私,还藏着毒药,事情比想象的更严重。沈墨赶紧追问:“毒药藏在船上哪里?要运往何处?” 蔡京却闭紧嘴,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
“俺去审蔡攸!” 赵六扛着铜锤,转身就往牢门外走,“他肯定知道毒药的事!俺一吓唬,他准招!” 沈墨赶紧拉住他:“别冲动,蔡攸胆小但狡猾,得慢慢问。王忠,你去泉州港调巡检司的卷宗,查‘南洋福顺行’的底细;孙七,你整理所有海外银船的线索,别漏了细节;刘班头,你继续盯着吴三的货船,别让他起疑心。”
分工既定,众人分头行动。王忠很快从泉州港带回卷宗,上面记载着 “南洋福顺行近三年入境船次,每月一艘,均在初一靠港,货物登记为‘香料’,实则夹藏银锭”,还有吴三的船次记录,与刘虎查到的完全一致。孙七将线索整理成台账,笔记本上写着 “海外银船:船主吴三(蔡京表亲),船期初一(泉州→京郊),货物‘香料’夹银锭 + 毒药,商会‘南洋福顺行’”,“期” 字写成了 “其”,他赶紧改过来,还在 “毒药” 二字旁画了个小骷髅,标着 “危险”。
下月初一很快就到了,京郊码头的雾气比往常更浓,吴三的货船缓缓靠岸,船工们正往岸上搬木箱,箱子上贴着 “香料” 的标签,却比普通香料箱重一倍。“动手!” 沈墨大喊一声,赵六、刘虎和提刑司的兵卒冲了上去,船工们想反抗,却不是对手,很快就被制服。
吴三想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