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港的晨雾还没散尽,二十艘巡检船整齐地泊在码头,船工们正忙着加固船板、检查投石机。王忠蹲在主船的船底,手里拿着根铁钎,敲打着一块微微凸起的木板 —— 昨晚他检查时就觉得这里不对劲,今早一撬,果然露出个手指粗的洞,边缘还沾着新鲜的木屑,显然是有人夜里偷偷凿的。
“沈佥事,有人想破坏战船!” 王忠举着铁钎喊,沈墨赶紧走过去,弯腰查看洞口:“是浪鲨帮的细作,想让咱们的船在围剿时漏水。” 赵六扛着块新木板跑过来,铜锤往船板上一放,震得船身都晃了晃:“俺来补!俺昨晚跟张老船工学了补船的法子,保证补得严严实实!” 他说着就往洞口塞木板,却没注意木板尺寸太大,硬塞进去反而弄裂了旁边的船板,引得船工们一阵笑。
孙七抱着花皮笔记本,蹲在码头边,飞快记录:“泉州港战船:主船底有洞(细作凿),赵六补船(弄裂旁板)”,“凿” 字写成了 “爵”,他赶紧用炭笔涂掉,加了个 “业” 字头,嘴里默念:“是‘凿洞’不是‘爵洞’,可别让王忠哥看见……” 刘虎穿着九品文书服,却挽着袖子,想帮船工搬投石机零件,结果没抓稳,铁球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砸出个小坑:“哎哟!这铁球咋这么沉!” 他揉着发麻的手,却嘴硬道,“俺就是试试重量,心里有数才好指挥!”
沈墨没理会两人的小插曲,对王忠道:“你带几个船工,把所有战船都检查一遍,尤其是船底和桅杆,别漏了细作的手脚;赵六,你跟我去北滩,再确认一遍暗礁的位置,还有投石机的架设点;刘文书,你留在码头,盯着补船的进度,别让细作再混进来;孙七,你整理昨晚李三送来的印版报告,看看上面的暗号有没有新发现。”
众人分头行动。沈墨和赵六赶到北滩时,京营的兵卒已经在架设投石机了。赵六一见投石机,眼睛都亮了,非要上去试试:“沈佥事,俺来开第一炮!看看能不能砸中暗礁!” 他学着兵卒的样子,转动绞盘,把石头放进弹槽,用力一拉扳机 —— 石头没飞向暗礁,反而往旁边的芦苇丛砸去,惊起一群水鸟。“俺、俺就是试试角度!” 赵六挠着头,赶紧调整绞盘,这次终于砸中暗礁,溅起的水花老高,引得兵卒们鼓掌。
孙七留在提刑司,翻着李三的报告:活字印版的 “提刑司” 刻痕里,藏着个极小的 “浪” 字,和黑鲨令牌上的 “浪” 字一模一样,显然是浪鲨帮的标记。他赶紧把这个发现记在笔记本上:“印版暗号:刻痕藏‘浪’字(与黑鲨令牌同)”,“痕” 字写成了 “很”,他赶紧加了个 “疒” 字头,还在旁边画了个小令牌,标着 “关联浪鲨帮”。刚记完,就听见外面传来争执声 —— 是刘虎在拦人!
原来刘虎在码头发现个穿粗布衫的汉子,鬼鬼祟祟地盯着补船的战船,还想往船上扔东西。“你是谁?来干啥的!” 刘虎拦住汉子,汉子眼神躲闪,想跑却被刘虎抓住手腕 —— 怀里掉出个油纸包,里面是硫磺粉,遇火就燃!“是细作!” 刘虎大喊,兵卒们赶紧围过来,把汉子捆了起来。
沈墨和赵六赶回来时,刘虎正押着汉子往审讯室走,脸上满是得意:“沈佥事,俺抓住细作了!还搜出了硫磺粉,想烧咱们的战船!” 孙七赶紧记录:“码头擒细作(持硫磺粉),刘文书识破”,“擒” 字写成了 “禽”,他自己没察觉,只顾着跟去审讯室。
审讯室里,汉子被铁链锁着,却不肯开口。沈墨拿出印版上的 “浪” 字,放在他面前:“你是浪鲨帮的人吧?这‘浪’字,你认识吧?” 汉子的眼神闪了闪,还是不说话。赵六举起铜锤,往旁边的石墩上一砸,“轰隆” 一声,石墩裂开个缝:“你要是再不说,俺就把你绑在投石机上,当炮弹扔出去!” 汉子吓得浑身发抖,终于开口:“俺、俺是浪鲨帮的哨探,首领说…… 说提前三天行动,也就是十二,带七艘船来,绕开暗礁,从北滩西侧的浅滩登陆……”
“提前行动!” 沈墨心里一紧,赶紧调整计划,“王忠,你把战船调到北滩西侧,再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