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后的第三日清晨,泉州港的码头上已恢复往日的热闹 —— 渔民们扛着渔网准备出海,商船的船工忙着装卸货物,空气中飘着咸湿的海风与鱼鲜的气息。沈墨站在提刑司的廊下,手里捏着一封渔民的呈状,纸页边缘被海水浸得发皱,上面写着 “南洋珊瑚岛附近遇盗,货被劫,人受创”,落款是三个渔民的手印,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海盗船模样。
“沈提刑,俺们村的老王头昨天回来,腿被海盗砍伤了,船也被凿了个洞,要是晚回来一步,就喂鲨鱼了!” 陈大爷挑着菜筐赶来,脸上满是焦急,“老王头说,海盗就三五个人,穿的还是浪鲨帮的旧衣服,看着像是散兵游勇,可下手狠着呢!”
赵六扛着铜锤从院里走出来,粗布捕头服已换成六品官服,胸前的铜扣擦得锃亮:“沈提刑,俺们去清了这群残寇!敢在泉州港附近作乱,俺一锤一个,让他们知道厉害!” 说着就往码头方向走,还不忘回头喊,“王忠,赶紧准备战船,咱们今天就出发!”
王忠正检查战船的罗盘,闻言抬头笑道:“六子别急,得先问清珊瑚岛的地形 —— 老王头说没说岛上有暗礁?” 孙七抱着花皮笔记本蹲在旁边,正把 “珊瑚岛:海盗(浪鲨帮残部),伤渔民,劫货船” 记在本子上,“瑚” 字写成了 “湖”,他赶紧用炭笔涂掉,嘴里默念:“是‘珊瑚岛’不是‘珊湖岛’,可别让六哥笑俺识字少……”
刘虎穿着七品文书服,手里攥着刚整理好的 “渔民被劫货物清单”,凑过来显摆:“沈提刑,俺查清楚了!被劫的有二十担咸鱼、五匹粗布,还有老王头准备卖的三筐珍珠贝 —— 这些海盗肯定是缺吃的,才敢在咱们眼皮子底下抢!” 话没说完,他脚下一滑,清单掉在地上,被风吹得飘向海边,孙七赶紧冲过去按住:“刘文书,你小心点!这清单要是吹丢了,咋查赃物啊!”
沈墨捡起清单,扫了眼上面的字迹 —— 刘虎写的 “珍珠贝” 写成了 “珍朱贝”,却也没点破,只道:“分两步走:王忠,你带两艘巡检船,去珊瑚岛附近勘察地形,标注暗礁和海盗可能藏身的山洞;赵六,你跟我带十个兵卒,扮成渔民,驾小渔船去岛上探虚实,别惊动他们;刘虎,你留在码头,登记进出港的渔船,要是有海盗弃船上岸,立马扣下;孙七,你整理浪鲨帮残部的资料,看看有没有珊瑚岛相关的记录。”
“俺这就去!” 刘虎一听要留码头,脸瞬间垮了,却也不敢反驳,只能嘟囔:“俺要是在码头抓住海盗,功劳可不能少了俺的!” 赵六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等俺们清了残寇,回来给你留条海盗的腰带当纪念!” 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午时刚过,沈墨和赵六驾着小渔船,往珊瑚岛驶去。渔船很小,只能容两人,舱里装着些咸鱼和粗布,扮成 “去岛上换淡水的渔民”。赵六坐在船尾划桨,铜锤藏在舱底的木箱里,嘴上念叨:“沈提刑,你说这群残寇会不会有埋伏?俺的铜锤早就等不及了!” 沈墨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珊瑚岛,岛上的绿植像一团绿雾:“大概率是散兵游勇,没什么章法,但也不能大意 —— 老王头说他们有刀,还会凿船,得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靠近珊瑚岛时,果然看见岸边停着艘破旧的小船,船身上有个熟悉的 “浪” 字 —— 是浪鲨帮的旧船!沈墨和赵六把渔船停在远处的礁石后,悄悄绕到岛的另一侧,听见山洞里传来争吵声:“就这么点货,够谁吃的?下次去抢商船,那才有油水!” “你疯了?泉州港的官船刚清了会长,现在去抢商船,不是送死吗?”
“是时候动手了!” 沈墨给赵六递了个眼色,两人猛地冲进山洞。洞里的三个海盗吓了一跳,其中一个脸上带疤的汉子,正是浪鲨帮的小头目 “疤脸”,之前跟着浪里白条打过仗,侥幸逃了出来。“是你们!” 疤脸拔出短刀,想冲过来,赵六早已举起铜锤,“哐当” 一声砸在旁边的石桌上,石桌瞬间裂开:“别动!再动俺一锤砸烂你的脑袋!”
海盗们见赵六勇猛,吓得腿软,其中一个想往洞外跑,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