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府衙的早衙刚散,通判就把沈墨召进了议事堂。案上摊着从芦苇荡缴获的密信和宝昌当铺的登记册,通判手指点着 “昌” 字落款:“沈副班头,这宝昌当铺老板‘昌五’,早年就跟蔡党有牵连,之前走私象牙的案子里,他就是关键销赃点,只是当时证据不足,没敢动他。如今水寇供认受他指使,你务必把他揪出来,顺藤摸瓜查清杭州的线索。”
沈墨接过登记册,指尖划过 “昌五,祖籍杭州,天启五年开设宝昌当铺” 的字样,心里有了方向:“通判放心,属下已让孙七整理当铺旧档,王忠走访周边商户,定能找出昌五的去向。只是昌五在汴京经营多年,人脉复杂,恐怕已收到风声,提前跑路了。”
“你顾虑得对,” 通判从抽屉里取出一份公文,“这是开封府刚送来的漕运记录,最近半月有三艘去杭州的漕船,都有宝昌当铺的货物登记,其中一艘‘安福号’,货单上写着‘瓷器’,却超重三成,说不定藏了人。你带赵六、孙七、王忠,即刻去漕运码头查探,若能截住昌五最好,若截不住,便顺漕运去杭州追查,务必不让他跟杭州的蔡党残余汇合。”
沈墨刚出议事堂,就见孙七抱着厚厚的档案册跑过来,额角还沾着墨渍:“沈副班,俺查到了!宝昌当铺的旧账里,每个月都有一笔‘杭州转运司’的汇款,收款人写的是‘吴三’—— 就是之前走私案里,帮李谦运银锭的吴三的堂兄!还有,昌五上个月偷偷卖了当铺的后院,买主是个陌生汉子,没留姓名,只说要去杭州做生意。”
王忠也同步赶回,手里攥着张画着人像的纸:“沈副班,周边商户说,昌五五天前就没露面了,当铺的伙计也被遣散了。有个老伙计偷偷说,昌五走前带了个黑布箱,还雇了漕运的脚夫,往‘安福号’搬过东西。俺让画工按伙计的描述,画了昌五的样子,您看!” 纸上的汉子中等身材,留着山羊胡,左眼下方有颗痣,正是之前布庄失窃案时,有人见过的 “神秘主顾”。
“线索都对上了!” 沈墨把人像递给赵六,“昌五定是乘‘安福号’去了杭州,咱们现在就去漕运码头,要是船还没开,就直接上船搜查;要是已经开了,就租快船追。赵六,你带两个捕快去码头管理处,查‘安福号’的启航时间和航线;孙七,你整理当铺账册、汇款记录、昌五人像,做成‘追缉台账’,方便路上核对;王忠,你去准备干粮和水,再租一艘最快的漕运快船,咱们随时可能出发。”
半个时辰后,众人在漕运码头汇合。赵六带着管理处的吏员匆匆赶来,脸色有些急:“沈哥,坏了!‘安福号’今早辰时刚开船,走的是汴河主航道,预计三天后到杭州!管理处的吏员说,这艘船的货主登记的是‘吴三’,跟孙七查到的汇款收款人一致!”
沈墨立刻登上租好的快船,对船工道:“开船!顺着汴河主航道追,尽量快,咱们要在‘安福号’到杭州前截住它!” 船工一挥船桨,快船如离弦之箭般驶出码头。孙七蹲在船舱里,把 “追缉台账” 摊开,用炭笔在航线图上标注:“沈副班,汴河主航道有三个必经的水闸,‘安福号’吃水深,过闸得等水位,咱们要是快些,能在第二个水闸‘清河口’追上它!”
赵六扛着铜锤站在船头,望着远处的水波:“沈哥,要是追上了,俺第一个跳上‘安福号’,把昌五揪出来!上次芦苇荡没打过瘾,这次定要好好跟他算算账!” 沈墨拍拍他的肩:“别冲动,昌五身边肯定有护卫,上船后先控制住船工,再搜查船舱,注意别让他销毁证据。王忠,你经验丰富,到时候跟我一起搜查主舱,孙七留在快船上,整理台账,随时接应。”
快船行驶到午时,突然遇到顺流而下的运粮船,航道被堵了半个时辰。等错开运粮船,孙七拿着沙漏算了算:“沈副班,咱们比预计慢了两刻钟,怕是赶不上清河口的水闸了,下一个水闸‘泗州渡’得明天才能到。” 沈墨眉头微蹙,走到船尾问老船工:“老丈,有没有近路能抄?比如支流航道,能比主航道快些到泗州渡?”
老船工叹了口气:“有是有,东边的‘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