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西湖的晨雾还没漫过断桥,沈墨带着赵六、孙七、王忠已站在苏堤旁的柳树下。远处的雷峰塔隐约立在雾中,王忠手里攥着杭州府衙绘制的破庙地图,指尖划过 “孤山北麓,残碑旁” 的标记:“沈副班,按吴三的招供,破庙就在前面那片松树林里,据说常年没人去,门都快被藤蔓封死了。”
孙七抱着加厚的 “杭州追查台账”,刚把 “北货仓缴获兵器清单” 补完,又翻到新的一页标注:“破庙,蔡党秘密据点,疑似藏有走私赃物(象牙、丝绸)及密信。” 他抬头望了望松树林,小声道:“沈副班,俺听说孤山北麓的荒庙常闹‘鬼’,附近的村民都不敢去,说不定是吴三的手下故意传的,怕有人靠近。”
赵六扛着铜锤,往手心吐了口唾沫:“闹鬼?俺才不信!多半是那些护卫装神弄鬼,想吓走路人。沈哥,咱们现在就冲进去,把赃物搜出来,再抓几个护卫,让他们交代蔡党的老底!” 沈墨按住他的胳膊:“别急,先探查清楚。王忠,你绕到庙后,看看有没有后门;赵六,你跟我假装砍柴的樵夫,去庙前门看看情况;孙七,你留在这棵柳树下,要是看到有人从庙里出来,就吹三声短哨报信。” 三人依计行事,很快消失在晨雾里。
沈墨和赵六换了身粗布短褂,赵六扛着把斧头,沈墨拎着捆干柴,往松树林深处走。越靠近破庙,藤蔓越密,庙门果然被青藤缠得只剩一道缝隙,门楣上的 “观音庙” 三个字掉了一半,只剩 “观庙” 两字歪歪扭扭地挂着。沈墨假装砍柴,用斧头轻轻敲了敲庙门,里面没动静,却隐约传来木头摩擦的声响 —— 像是有人在里面挪动重物。
“里面有人!” 沈墨压低声音,对赵六道,“你从左侧的破窗爬进去,我在门口吸引注意力,等你里面动手,我再破门。” 赵六点点头,踩着石头踮起脚,扒着窗沿往里看 —— 庙里的地上堆着不少木箱,几个穿着灰袍的护卫正围着一张桌子说话,桌子上摊着一张纸,像是密信。他刚想翻窗,就听庙门 “吱呀” 一声,一个护卫探出头来,手里拿着把长刀:“谁在外面砍柴?这地方不许来,快滚!”
沈墨赶紧举起斧头,装作惶恐的样子:“俺、俺是附近的樵夫,迷路了,想找口水喝……” 护卫眼睛一瞪,刚想骂,就见赵六从破窗里纵身跳下,铜锤往地上一砸:“官府办案!都不许动!” 护卫吓得转身就跑,沈墨趁机踹开庙门,跟赵六一起冲了进去。
庙里的四个护卫见势不妙,有的摸刀,有的想往供桌下钻。赵六一锤砸在供桌腿上,桌子 “哐当” 一声翻倒,藏在下面的木箱露了出来:“还想躲?俺看你们往哪跑!” 沈墨拔出铁尺,几下就制服了两个护卫,剩下的两个被随后赶到的王忠堵住后门,没一会儿就全被捆住。
孙七听到动静,也抱着台账跑了进来。庙里的灰尘呛得他直咳嗽,却立马蹲在木箱旁,掏出炭笔记录:“木箱 6 个,贴有‘瓷器’标签(与北货仓、安福号一致),疑似装赃物。” 王忠撬开第一个木箱,里面果然码着整齐的象牙,每根都有手臂粗,正是之前走私案中缺失的 “长象牙”;第二个木箱里堆着上等的蜀锦,边角绣着 “蔡” 字暗纹 —— 是蔡党专用的标记。
“还有一个木箱锁着!” 赵六发现供桌旁的角落里,有个黑铁锁锁着的木箱,比其他箱子小一圈。沈墨让王忠找来撬棍,刚撬开锁,里面没装赃物,只有一叠泛黄的信纸,最上面的一封写着 “致杭州吴三亲启”,落款是 “汴京蔡府”。
孙七赶紧把信纸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展开 —— 纸上的字迹潦草却有力,写着 “三月初三,借漕运之便,将‘货’(兵器)送抵汴京外郭,交由李都头接收,另,‘清君侧’之事,需待‘货’到后再行,勿急。” 他瞳孔一缩,抬头道:“沈副班!‘清君侧’是要谋反啊!而且提到了‘李都头’,说不定是汴京府衙的内奸!”
沈墨接过信纸,指尖划过 “三月初三” 的日期 —— 今天已是二月廿八,只剩五天!他又翻了翻其他信纸,大多是蔡党与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