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大拿”号的指挥舱内，死寂得能听见血液在耳膜中奔流的轰鸣。
那足以摧毁人类理智的巨大头颅已经消失，探照灯的光柱刺入无尽的黑暗，却只能照亮一片虚无。可那惊鸿一瞥留下的恐怖烙印，已经永远刻在了每个人的视网膜上。
约翰逊上校挣扎着从冰冷的甲板上爬起来，他扶着控制台，强迫自己站直身体。作为舰长，他不能倒下。
“报告……报告情况。”他的指令干涩，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没有人回应。
他的船员们，那些帝国最精锐的深海战士，此刻都和被抽掉骨头的软体动物一样，或瘫或坐，眼神空洞，大口喘着气。
“我再说一遍！报告情况！”约翰逊提高了音量，用愤怒来掩盖自己内心的颤抖。
“损管……无……无损伤报告，上校。”一个离他最近的军官，结结巴巴地回答。
“声呐！主动声呐有什么发现？”
“什么……都没有，长官。它……它就那么走了。”
走了？
约翰逊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宁愿那东西对自己发起攻击，宁愿鱼雷在水中爆炸，宁愿进行一场真刀真枪的战斗。
而不是这样。
它只是出现，看了一眼，然后带着一种近乎蔑视的姿态，悄然离去。
“那……那是什么？”一个年轻的船员终于忍不住，带着哭腔问道。
“一种未知的巨型海洋生物。”约翰逊几乎是下意识地给出了一个“科学”的解释，“可能是某种从未被记录过的巨型乌贼，或者……是鲸鱼的变种。”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不信。
那完美的银色鳞片，那充满智慧与威严的蓝宝石巨眼，怎么可能是乌贼或者鲸鱼！
“继续保持戒备！”约翰逊强迫自己下达指令，他需要让所有人动起来，用工作来驱散那股足以吞噬灵魂的恐惧，“保持主动声呐开启，全功率扫描！我不信它能凭空消失！”
他试图用科技的逻辑，来重建自己崩塌的世界观。
然而，他面对的，是一个根本不讲逻辑的，乐子人。
黑山水库，中央控制室。
林夜打了个哈欠，将嘴里的棒棒糖换到另一边。
“就这？”
屏幕上，那艘代表着人类顶尖科技的核潜艇，像一只受了惊的刺猬，亮着所有的灯，瑟缩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船员们的集体崩溃，确实贡献了一大波癫狂值。
但然后呢？
就这么结束了？
太无聊了。
林夜觉得，自己精心准备的“大玩具”，不应该只有这点能耐。而他的“宠物”，也不能玩得这么虎头蛇尾。
他的意识，再次沉入了那道跨越千里的精神链接。
“小白，热身结束。”
正在远处深海中，百无聊赖地用尾巴画着圈的银白蛟龙，精神猛地一振。
“那个铁皮罐头太胆小了。”林夜的意念带着一丝循循善诱的玩味，“我们来玩个高级点的游戏。”
“别让它看见你，也别让它摸到你。”
“但是，要让它‘感觉’到你。”
“让它感觉，你无处不在。”
这个指令，比之前的“找到它”要复杂得多，也抽象得多。
但对于已经初步开启灵智，并且与林夜有着灵魂层面链接的小白而言，它瞬间就理解了“玩”的精髓。
一种全新的，充满了创造性的兴奋感，在它心中升起。
“吼。”
一声低吟，代表着游戏的第二阶段，正式开始。
“蒙大拿”号指挥舱。
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船员们在约翰逊的呵斥下，开始勉强回到自己的岗位。
但每个人的动作都僵硬无比。
“金耳朵”凯文，那个王牌声呐兵，已经重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