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
就在厚重的病房门发出最后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即将彻底碎裂成木片的刹那——
轰!!!
一道刺目的、如同九天雷罚般的炽白电光,毫无征兆地从走廊深处狂暴地劈来!光芒瞬间吞噬了门口那只疯狂撞门的丧尸,甚至照亮了门外拥挤的、腐烂面孔的轮廓!
沈言被那强光刺得瞬间闭眼,视网膜上残留着一片灼烧般的亮斑。
滋啦——!噼啪!
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爆裂声密集响起,伴随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焦糊味和骨头被瞬间碳化的脆响。门口那只丧尸的嘶吼戛然而止,连带着它身后几只挤得最近的怪物,一同被那狂暴的雷电吞噬!
刺眼的白光骤然收敛,只留下空气中弥漫的浓烈臭氧味和皮肉烧焦的恶臭。门口,只剩下几具焦黑扭曲、冒着缕缕青烟的残骸,还保持着生前扑击的姿态。
走廊里此起彼伏的丧尸嘶吼,被这恐怖的一击瞬间掐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走廊满是血污和碎肉的地面上,发出粘腻的声响,一步一步,清晰而稳定地靠近病房门口。
沈言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强撑着虚软的身体,死死盯着门口那被雷电轰开、弥漫着焦烟的巨大破洞。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走廊尽头窗户透进来的昏暗光线,出现在门口。
他站在那里,仿佛一尊由钢铁和雷霆铸就的雕像。身形异常高大挺拔,宽肩窄腰,撑着一件沾满暗沉污渍和干涸血迹的黑色战术背心,裸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如同刀劈斧凿,虬结贲张,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了新旧交错的伤痕,最长的一道从右肩斜划至左肋下,虽已愈合,却依旧狰狞如蜈蚣。
他手里随意地提着一把厚背砍刀,刀刃上覆盖着一层黏腻的、暗红色的血浆,正顺着刀尖缓缓滴落,在地面的污秽中砸开一小朵一小朵触目惊心的黑花。
最令人心悸的是他的眼睛。
深邃,锐利,如同鹰隼锁定猎物。目光扫过病房内狼藉的景象——断裂的丧尸手臂,狂乱扭动的狰狞藤蔓,墙角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沈言,以及地上那半袋散落开、金灿灿的麦粒时,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没有惊讶,没有好奇,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强行压下的疲惫。
他的视线最终停留在沈言身上,那目光像实质的冰锥,刺得沈言浑身僵硬。
男人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长时间缺水后的干涩,却像冰冷的金属相互刮擦,每一个字都带着沉重的分量砸在沈言紧绷的神经上:
“包吃住吗?”
他的目光,越过地上那些狂乱扭动、散发着凶戾气息的墨绿藤蔓,精准地落在墙角那半袋散落着金色麦粒的麻布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