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御着外界零下的低温。
沈言还在农场里，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几株刚移植到移动温室里的、对温度极其敏感的“火焰椒”幼苗——
这种辣椒富含能量，是制作御寒药剂的原料之一。
厉战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来到农场。
他看到沈言正蹲在温室旁，专注地调整着幼苗根部的保温层，侧脸在护罩的蓝光下显得有些单薄，呼出的气息凝成白雾。
厉战走过去，脱下自己的外套——
这次是一件更厚实的、内衬着长毛兽皮的冬季作战服，轻轻披在沈言肩上。
沈言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是厉战，松了口气，随即脸上又有些发热：
“我真的不冷，里面穿了保暖衣。”温室附近温度确实高一些。
“风大。”厉战言简意赅，在他身边蹲下，看着他摆弄那些娇嫩的幼苗。
“怎么样？”
“还好，应该能活。”沈言笑了笑，指了指温室。
“这东西挺管用，就是太耗材料，没法大面积推广。”
“慢慢来。”厉战的目光落在沈言被冻得有些发红的手指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很自然地伸出手，将沈言的手握进掌心。
沈言的身体瞬间僵住，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
这一次的触碰，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直接，更……
不容忽视。
厉战的掌心干燥而温暖，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薄茧，那热度透过皮肤，几乎要烫进他的心里。
厉战似乎也顿了一下，但他没有松开，反而收拢手指，将沈言冰凉的手指更紧地包裹住。
低沉的声音在夜晚寒冷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手这么凉，还说不冷。”
沈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脸颊滚烫，幸好有夜色和护罩的蓝光遮掩。
他想抽回手，却又贪恋那掌心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温暖。
一种酥麻的感觉从两人交握的手迅速蔓延至全身，让他指尖都微微发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周围只有能量护罩低沉的嗡鸣和远处巡逻队员隐约的脚步声。
寒冷的夜风中，两人蹲在温室旁，手紧紧握在一起，姿势有些别扭，却谁也没有先动。
沈言能清晰地感受到厉战掌心传来的、沉稳有力的脉搏，一下一下，仿佛敲击在他的心弦上。
他甚至能闻到厉战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了冷冽空气、雷霆气息和一丝烟草味的独特味道。
厉战的目光深邃，落在沈言低垂的、泛着红晕的耳廓上，眸色深沉如夜。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是几分钟。
最终，厉战先松开了手，站起身，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沉稳：“很晚了，回去休息。”
掌心的温暖骤然离去，带起一阵微凉的失落。
沈言也跟着站起来，低着头，胡乱地“嗯”了一声，心跳依旧如同擂鼓。
厉战很自然地帮他拢了拢肩上滑落的外套，然后转身，率先向居住区走去。
他的背影在护罩的蓝光下依旧挺拔冷峻，仿佛刚才那逾矩的紧握从未发生。
沈言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仿佛还残留着温度的手。
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试图压下胸腔里那股汹涌的、陌生的情潮。
他裹紧了带着厉战气息的外套，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在被淡蓝色护罩笼罩的、安静而寒冷的农场小径上。
彼此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交流，但一种无声的、心照不宣的暖流。
却在凛冬的寒意中悄然流淌，比任何能量护罩都更能抵御风寒。
暖冬计划守护着作物的生机，而悄然滋长的情愫，则温暖着两颗在末世中相互依靠的心。
有些窗户纸，或许不需要捅破，此刻的默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