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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外城能成功吗？”沈言望着远方，轻声问。
他很少主动询问这类战略问题，但这件事关乎农场的未来扩张，他忍不住关心。
厉战站在他身侧，同样望着远方，声音低沉而平稳：
“事在人为。风险永远存在，但不能因噎废食。”他顿了顿，侧过头看向沈言。
“你的农场，是基地的根基。外城若成，你的舞台会更大。”
沈言的心微微一颤。
厉战总是能一眼看穿他心底最在意的东西。
他是在告诉自己，扩张不仅仅是为了安全，也是为了他能够耕种更多土地，养活更多人。
“我会让晶藤……长得更远，更坚韧。”沈言迎上他的目光，认真地说。
这是一种承诺。
厉战深邃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很轻微，却真实存在。
“知道你可以。”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全然的信任。
两人并肩站在壁垒上，望着那片充满希望也充满挑战的未来疆域，一时无言，却有种并肩眺望江山的默契。
这时，苏苏气喘吁吁地跑上壁垒，手里举着一个透明的观测盒：
“言哥！战哥！你们快看！寒晶稻的种子发芽了！”
两人低头看去，只见观测盒的培养土里，几株极其细小的、嫩芽顶端带着一丝微弱冰蓝光泽的幼苗，正顽强地探出头来。
这是融合了冰莓特性的新型水稻第一次成功发芽。
意义重大！
沈言顿时忘了刚才讨论的宏图大计，惊喜地接过观测盒，仔细查看，脸上洋溢着纯粹的笑容：
“太好了！真的成功了！比预想的还要早！”
厉战也低头看着那几株娇弱却充满生命力的幼苗，冷硬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他看着沈言全神贯注、欣喜雀跃的侧脸，阳光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跳跃，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一种难以言喻的柔软情绪，如同破冰的春水，悄然漫过厉战一向冷硬的心房。
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抬起手，非常轻、非常快地，用指尖拂了一下沈言因为兴奋而微红的脸颊。
动作轻得像羽毛拂过，一触即分。
沈言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厉战。
厉战也似乎被自己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住了，手僵在半空。
眼神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和无措，但很快就被更深沉的、复杂的情绪所掩盖。
他猛地收回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掩饰性地咳了一声，视线转向别处，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苏苏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两个突然变得奇怪的大人，小脸上满是困惑。
壁垒之上，寒风依旧。
但那堵横亘在两人之间、名为“克制”与“规矩”的心墙，却在这一记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的触碰下，悄然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缝隙之下，是汹涌澎湃、几乎无法掩饰的情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