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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看到沈言因他而流露出的这种情绪。
“感觉到了！”沈言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他反手紧紧抓住厉战的手，仿佛这样才能确认眼前的一切不是梦境。
“它活了！厉战！你的本源……真的重新凝聚了！”
巨大的欣慰和如释重负感冲击着沈言，让他眼眶都有些发热。
他几乎能想象厉战是如何在无数个寂静的深夜，忍受着精神探查带来的剧痛和虚无。
如同一个最固执的矿工，在自己破碎的力量废墟中，一寸寸地挖掘，才终于寻回了这渺茫的希望。
“笨蛋……”沈言忍不住低斥，声音却软得一塌糊涂，带着浓浓的心疼。
“谁让你这么拼命的……”他想说林默叮嘱过不能操之过急，想说他会想办法，可所有的话语在厉战此刻平静而强大的目光下，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个男人，从来就不是会安于被保护、等待救援的存在。
厉战没有解释，也不需要解释。
他抬起另一只手，抚上沈言的脸颊，指尖带着刚刚凝聚起的那一丝微凉，轻轻擦去沈言眼角因为激动而泛起的湿润。
他的动作算不上特别温柔，甚至有些生硬，但那其中蕴含的珍视与抚慰，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具冲击力。
“我说过，会好起来。”厉战的目光深邃，如同暗夜中的寒星，牢牢锁住沈言。
“我不会一直站在你身后。”
这句话，像是一个承诺，更像是一种宣告。
宣告着他必将归来，必将重新拥有守护彼此、并肩而立的力量。
沈言望着他，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清晰的倒影，也看到了那不容撼动的决心。
他所有的心疼和担忧，最终都融化在这坚定的话语和目光里。
他闭上眼，轻轻蹭了蹭厉战带着凉意的掌心，如同寻求安慰的幼兽，全然信赖地将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给眼前的人。
“我知道。”沈言低声回应，带着全然的信赖，“我一直都知道。”
厉战看着他顺从依赖的模样，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满意的幽光。
他扶着沈言的后颈，让他靠在自己未受伤的肩头。
沈言没有抗拒，温顺地靠了过去，鼻尖萦绕着厉战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药味，奇异地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睡吧。”厉战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我守着你。”
这一次，角色互换。
不再是沈言守护重伤的厉战，而是厉战，以他刚刚重燃的、微弱却坚定的意志。
守护着因为疲惫和情绪激动而显得格外柔软的沈言。
沈言在他怀里轻轻“嗯”了一声，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沉重的眼皮缓缓合上。
很快，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他竟真的在厉战身边迅速陷入了沉睡。
厉战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任由沈言的重量完全依靠在自己身上。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安静的睡颜，月光洒在那张清俊的脸上，柔和得不可思议。
他小心翼翼地收拢手臂，将人圈得更紧了些，仿佛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窗外月色清冷，室内呼吸交缠。
厉战的目光越过沈言的发顶，望向窗外无垠的黑暗，那双重新燃起星火的眸子里，是比夜色更深沉的决心与守护欲。
无声的守护，此刻由他主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