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家里的大缸小缸都装满,花生油、五花肉都分门别类放好。新得的牛羊肉正好冬天涮火锅。李达威兴冲冲地拿出新买的木炭,架上铜锅,切好葱姜蒜,调好料。不一会儿,浓郁的肉香就飘满了四合院。
那年头能吃上饱饭就不错了,吃肉简直是奢望。穷人家恐怕只有过年才能尝口肉腥。可李达威现在天天吃肉都不带重样的,从年头吃到年尾都行。
阎解成啃着窝头就咸菜,闻着这香味直咽口水。爸,您闻闻人家李达威吃得多香,咱家啥时候也能吃上肉啊?于丽也跟着帮腔:就是啊爸,咱家这日子过得也太仔细了,天天萝卜咸菜窝窝头,营养都跟不上了。
阎埠贵白了他们一眼,说道:你们懂什么,过日子就得像咱们这样精打细算。李达威那种人,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根本不会过日子!现在吃肉,指不定哪天就饿肚子。
他以为李达威是用他给的那一块钱买的肉。
你爸说得对,他就是个败家子!要不前几天怎么会来咱家要饭吃?三大妈也跟着数落李达威。
阎解成想了想,点头道:爸说得在理,李达威这种人就是活该挨饿!要是哪天断了粮,怕是要饿死在屋里。
胡说什么!阎埠贵瞪了儿子一眼。
于丽扯了扯阎解成的袖子:他可是李副厂长的侄子,咱们还是别得罪他。
知道了,以后不说就是了。阎解成应道。
李达威吃完饭,慢悠悠地往厂里走。他现在是钳工学徒,每月工资22块5,虽然是最低标准,但一个人生活也够用。可原来的李达威花钱大手大脚,经常不到月底就花光,只能到处蹭饭,惹得全院人都瞧不起他。
如今李达威手头宽裕,再也不用像从前那样厚着脸皮讨饭吃了。
到了厂里,师父易中海板着脸训他:李达威,又旷工半天!这么混日子,将来能有什么出息!
我......李达威刚要解释,易中海就指着地上的大铁块说:把这些搬到机床那边去。
这么重的东西我怎么搬得动?李达威吃惊道。
这时他的两个朋友谭建国和吴胜利走过来帮忙。他们都是第三批学徒,平时总在一起吃喝玩乐。贾东旭是易中海带的第一批徒弟。
李达威看着地上五六十斤的铁块,嘟囔道:易中海这老头就是故意整我!以前他身子弱,易中海总让他干重活。可现在吃了洗髓丹,他一把就拎起了铁块。
谭建国和吴胜利都看傻了:达威,你吃什么灵丹妙药了?怎么突然这么大力气?要知道以前这种重活都是他俩帮李达威干的。
李达威今天像换了个人,两手各拎一块铁疙瘩,脸不红气不喘。
易中海本想刁难他,这会儿瞪圆了眼:邪门了!从前蔫巴巴的,如今倒成大力士了?
铁块搬完了,还有啥指示?李达威斜着眼,话里带刺。
混账!我是你师父!易中海拍案而起,胡子直抖,谁准你直呼姓名?
就叫你易中海,怎么着?有能耐开除我啊!李达威鼻孔朝天,压根没把他放眼里。
易中海气得肝疼。他倒是想赶人,可惜没这权限。暗地里没少使绊子,举报信摞成堆,三天两头找车间主任告状,说李达威迟到早退。可每次都被李副厂长压下来,恨得他牙痒痒。
谭建国和吴胜利躲在机床后头冲李达威比大拇指,憋着笑嘀咕:够硬气!他们早看透易中海虚伪做派——明里装圣人,暗地捅刀子。
李达威心里门清。贾东旭死得蹊跷,表面说是操作失误,可当师父的易中海能脱了干系?保不齐就是这老狐狸设的局。所以每回干活,他都多长个心眼,防着被下套。
......
易中海太阳穴突突直跳。旁人好拿捏,偏这刺儿头油盐不进。行啊李达威,把这些铁块给我原路搬回去!
耍猴呢?搬来搬去的!要搬你自己搬!李达威嗓门震得车间嗡嗡响,工人们纷纷侧目。
快看,李大胆又跟师父杠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