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塔尖,散发着一股万法不侵、隔绝天地的奇异力场。
构筑这源气之舟,对心神的消耗极大。凌日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他眼神锐利,全力维持着意念的稳定与精准。混沌道胎疯狂运转,包容并协调着每一丝源气的排列;镇源碑碎片散发出苍茫气息,稳固着舟体的结构。
时间一点点流逝,源气之舟的形态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凝实。最终,当最后一丝源气完美融入,小舟猛地一震,发出一声低沉的、仿佛来自混沌深处的嗡鸣,彻底成型!
它静静地悬浮在混沌气流中,通体流转着深邃的光泽,仿佛不是此界之物,与周围的归墟海环境完美融为一体。
凌日长长舒了一口气,脸色微微发白,但眼中却充满了兴奋。他能感觉到,自己与这艘源气之舟之间,存在着一种紧密的联系,仿佛是其一部分。
“舟已成。”溟的身影重新凝聚,看着那艘混沌小舟,点了点头,“此舟可助汝暂时避开清道夫锁定,亦能在混沌海中提供些许庇护。然,切记,其能量有限,需谨慎使用。”
它抬手一指,一点混沌光芒没入凌日眉心,那是一幅极其模糊、断断续续的星路图,指向无尽虚空深处的一个坐标——那便是它借助星晷碎片与归墟海之力,推演出的,通往“混沌海”的大致方向。
“循此指引,但前路多舛,能否抵达,皆看汝之造化。”溟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显然推演此坐标消耗不小。
凌日将星路图牢牢记住,对着溟深深一拜:“前辈大恩,凌日永世不忘!”
“去吧。”溟摆了摆手,“那女娃留在静魂潭中,于她有益,待其神魂稳固,吾自会送她离开。汝……专心应对自身之劫。”
凌日最后看了一眼静魂潭中依旧沉睡的苏雨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坚定。他不再犹豫,身形一动,便已踏入那艘混沌色泽的源气之舟中。
舟身微沉,随即稳定。凌日心念一动,源气之舟表面光华流转,化作一道不起眼的混沌流光,悄无声息地滑出归墟海的混沌门户,沿着那模糊的星路指引,射入了外界那无尽冰冷的黑暗虚空之中。
就在源气之舟离开归墟海范围的刹那,凌日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冥冥中、无处不在的冰冷意志,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扫过这片虚空,但在触及被归墟源气彻底包裹的舟身时,那意志似乎产生了瞬间的“困惑”与“丢失”,并未立刻锁定,只是如同微风般拂过,便继续漫无目的地扫描向其他区域。
成功了!源气之舟,暂时瞒过了清道夫的感知!
凌日心中稍定,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全力催动源气之舟,沿着那断断续续的星路指引,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向着那未知的“混沌海”方向,疾驰而去!
舟行无声,在死寂的星空中划过一道微不可查的轨迹。
然而,就在凌日以为暂时安全,全神贯注于赶路之时,他并未察觉到,在他离开后不久,那片归墟海的混沌门户之前,溟那模糊的身影并未立刻消散。
它静静地悬浮着,望着凌日消失的方向,古老的眼眸中,混沌气流剧烈翻涌,仿佛在演算着某种极其复杂的因果。许久,它才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带着一丝连它自己都未曾完全明了的疑虑:
“混沌道胎……镇源碑……巡天镜……归墟引……还有那一丝……连吾都感到心悸的……未知变数……”
“此子之命轨,为何……如此混沌难测?仿佛……有不止一只无形之手,在暗中拨动……”
“此去混沌海,是福是祸?或许……连那沉睡的‘寂灭本源’本身,都未曾料到,会有一个这样的‘变数’,正主动奔向它的源头之地吧……”
源气之舟在黑暗虚空中孤独前行,依照着模糊的星路指引,穿越一片片荒芜的星域,逐渐靠近那片连归墟海遗族都视为禁忌的——混沌海。
而凌日不知道的是,在他前方,那片传说中的混沌海中,等待他的,不仅仅是可能存在的造化玉牒,还有那孕育了“寂灭本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