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威严的阵法力场笼罩全镇。城门口,两队身着制式冰蓝色仙甲、气息肃杀、修为皆在真仙中期以上的广寒宫冰卫,正严格盘查着进出的人流。
其中一队冰卫的统领,是一名面容冷峻、眼神如鹰隼般的女子,修为赫然达到了真仙后期巅峰,腰间佩着一柄细长的冰剑。她似乎注意到了冰魄商会的车队,目光扫了过来,在车队和众人身上缓缓移动。
当她的目光掠过凌日时,似乎微微停顿了半瞬,但并未过多停留,很快移开。
凌日心中却是一凛。他胸口的冰魄魂玉,在靠近驿站后,就一直微微发热,此刻更是传来一丝极轻微的、仿佛被同源力量引动的悸动。而那女统领的目光……虽然只是一瞥,却让他有种被看透些许的感觉。
“希望这玉佩的伪装之能足够强……”凌日暗自祈祷。
车队缓缓驶向城门。刘管事早已下车,满脸堆笑地迎向那位女统领,递上商会令牌和货物清单,低声交涉。
女统领面无表情地检查着令牌和清单,又用一枚冰晶棱镜对着五辆货车扫过,确认货物无误。最后,她的目光再次落向车队众人。
“所有人,下车,接受‘玄冰鉴’查验。”女统领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所谓“玄冰鉴”,是一面悬浮在半空、直径三尺、通体由玄冰凝成、边缘镶嵌着九颗冰魄珠的宝镜。镜面清冷如寒潭,能映照出修士的修为根基、功法属性、神魂气息,甚至能一定程度上探测是否有恶意、是否身负隐疾或禁制。
这比冰魄商会的问心镜,显然更高明,也更针对。
众人依序上前,将手按在玄冰鉴上。镜面微光流转,映照出各人影像和气息颜色。大多都是代表冰、水属性的蓝白色,或代表其他常见属性的颜色,虽深浅不一,但都算正常。
轮到凌日时,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按了上去。
冰鉴触手冰凉刺骨。瞬间,一股远比问心镜更精纯、更霸道的玄冰之力涌入体内,试图扫描他的一切。凌日早有准备,全力运转混沌真意,将混沌道胎核心包裹,同时引导气息模拟出冰属性散修应有的驳杂状态。
玄冰鉴镜面,先是一片混沌的灰白色,随即渐渐浮现出淡蓝色,但蓝色之中,却夹杂着几缕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灰红与纯白丝线,扭曲不定。
女统领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紧紧盯着镜面。
镜面中,凌日的影像有些模糊,气息颜色也显得颇为怪异。那淡蓝色代表冰属性,但驳杂不纯,符合散修特征。可那几缕灰红与纯白丝线是什么?尤其是那灰红色,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仿佛万物终结的寂灭之感。
“你修习的,是什么功法?”女统领冷冷开口,手已按在了腰间剑柄上。
周围气氛瞬间紧绷。几名冰卫也下意识地握紧了武器。
凌日心中一沉,知道是“道烬”真意和“初始之光”的韵律,即便极力隐藏,依旧被这玄冰鉴捕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特异之处。他面上保持镇定,沙哑回答:“回大人,在下所修乃早年所得的一门残缺古籍上的功法,名为《寒煞诀》,主修冰寒煞气,故而气息有些特异,且因功法残缺,修为一直停滞不前。”
“寒煞诀?”女统领眉头微蹙,似乎在记忆中搜寻。冰寒属性的偏门煞功确实存在,气息阴冷诡异,与镜中那丝灰红色的寂灭感倒有几分相似。至于那纯白丝线,或许是功法残缺导致的异变,也可能是其他原因。
她盯着凌日看了几息,又看了看镜面。那几缕异色气息极其微弱,且并未引动玄冰鉴更强的警示。眼前之人修为确实只有真仙初期,神魂波动也显示其年纪不大,与传闻中那个可能已潜入仙域的“下界变数”特征不太吻合。
更重要的是,她并未从此人身上感受到明显的恶意或针对广寒宫的特殊意图。
“你胸口那玉佩,拿来看看。”女统领忽然道。
凌日心头一跳,依言解下冰魄魂玉,双手递上。
女统领接过玉佩,入手温润,仔细端详。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