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刚过，江城的梅雨季就来了，连绵的阴雨把整座城市泡得湿漉漉的。林氏集团智慧城市项目指挥部里，灯火通明，墙上的电子屏实时显示着试点区域的交通数据，红色的拥堵路段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地图上格外刺眼。林舟盯着屏幕，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眉头拧成了一个结——项目启动已经三个月，可交通信号智能调控系统还是没能和交警部门的数据库完全对接，试点路口的拥堵情况只改善了不到10%。
“林总，交警支队又来电话了，说我们的系统频繁调取数据，影响了他们的日常办公。”项目总监周明擦着额角的汗，手里的文件夹被雨水打湿了一角，“还有市政部门，说我们要在人行道下铺设物联网传感器，得封闭施工，可城管那边又卡着审批，说会影响市容和行人通行。”
林舟放下平板，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被雨水模糊的街景。这次的智慧城市项目，林氏集团投入了近50亿，整合了人工智能、物联网、大数据等多项技术，计划在江城的老城区打造“智慧样板”，涵盖智能交通、智慧安防、智慧社区等多个领域。可真到了落地阶段，他才发现，技术难题好攻克，部门间的协调壁垒才是最棘手的“硬骨头”。
“我去趟交警支队，”林舟抓起外套，“你现在去市政部门，跟他们再沟通一下施工方案，我们可以调整施工时间，避开早晚高峰，采用分段施工的方式，把对行人的影响降到最低。”他顿了顿，补充道，“告诉他们，传感器铺好后，不仅能实时监测路面状况，还能联动排水系统，下次再遇到暴雨，能提前预警积水点，减少内涝。”
雨越下越大，林舟的车在交警支队门口堵了足足二十分钟。好不容易停下车，他踩着积水走进办公楼，迎面撞见了交警支队的王支队长。“林总，不是我不给你面子，”王支队长握着他的手，语气里满是无奈，“我们的数据库里有很多涉密信息，按照规定不能随便对外开放。你们的系统要的数据太细了，连每个路口的违章记录都要，这不符合流程。”
“王队，我们要这些数据，不是为了查违章，是为了分析交通流量的规律，”林舟跟着他走进办公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方案，“你看，通过分析不同时段、不同天气下的违章数据和车流量，我们的AI系统能自动调整信号灯时长，比如下雨天，车辆刹车距离长，信号灯的绿灯转换时间就会延长，减少追尾事故。这些数据我们只做内部分析，绝对不会外泄，我们可以签订保密协议。”
王支队长翻着方案，没说话。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林舟却觉得后背发潮。他知道，王支队长不是故意刁难，只是各部门都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没人愿意承担风险。“这样吧，林总，”王支队长放下方案，“我把你的情况向上级汇报一下，但审批流程可能需要时间，你也知道，这种跨部门的合作，不是我一个人能拍板的。”
从交警支队出来，林舟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市政部门。周明正和市政工程科的李科长争得面红耳赤。“李科长，我们的施工方案已经改了三次了，避开了所有的公交站点和商铺门口，怎么还不行？”周明的声音带着疲惫，“再拖下去，雨季就过去了，到时候路面干了，施工更方便，可汛期的积水预警功能就错过了最佳测试期。”
“周总监，不是我们卡你们，”李科长指着窗外的人行道，“你看看，这老城区的人行道本来就窄，旁边都是老商铺，要是封闭施工，行人只能走机动车道，多危险？再说，这些老商铺都是几十年的老店，你一施工，影响人家生意，他们天天来上访，我们也头疼。”
林舟走上前，递了一瓶水给李科长：“李科长，我理解你的难处。这样，我们再优化一下施工方案，把施工区域缩小到半米宽，用可移动的围挡围起来，围挡上安装LEd屏，滚动播放施工进度和绕行提示。另外，我们愿意拿出一部分资金，给受影响的商铺发放临时补贴，弥补他们的损失。”他顿了顿，“还有，我们的传感器铺好后，能实时监测地下管网的情况，以后这些老城区的水管漏水、燃气泄漏，都能第一时间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