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毅转过头去看那棺内之人,却见那人双眼已然睁开,顿时吓得不轻,连连退开数步,然而仔细一看,那眼中竟空洞无物,脸上皮肉也是丝毫未腐,只觉恐怖,不敢近前。夏当仁道:“兄弟莫要惊慌,显是我们惊动了庸龙公英魂,在此显灵来着,你既与他相识,且与他说些好话,遣走他魂魄,如此便好翻找。”岑毅摇摇头道:“我与他不识。”夏当仁愕然,思索一番后又道:“那还请阁下放我二人下山寻我师父赤木道长,让他来此做做法事,再做计较,不然定会让庸龙公幽魂记恨,缠上我等!”
岑毅也觉得不妥,于是便打算解开夏当仁穴道,谁知刚一转头,却看见左首那墓碑上朗朗的一竖字:“庸龙公贤徒孝女杜氏晓凤之墓”,岑毅惊得合不拢嘴,心中暗道:“这墓中葬着的人名叫杜晓凤?是庸龙公的徒弟?那我认识的那个杜晓凤又是谁?巧合,一定是巧合!”忽又想起连日来的种种:自己失落山中,为杜晓凤所救,后又见她医术高超,问她身世她则隐然不答,而她令我追踪的人又来到这挖开了明医庸龙公的坟墓,最后又得知庸龙公的一位女徒弟叫杜晓凤,已经过世且埋葬于此。岑毅越想越觉得奇异,心下笃定:“绝对不是巧合,这个杜晓凤就是那个杜晓凤!那她为何要将自己假葬于此呢?她叫我来这里莫非就是让我看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岑毅百思不得解,正恍惚间,却听夏当仁喊道:“不好,走了那厮也!”岑毅惊道:“谁走了?”夏当仁道:“方才那个来挖坟墓的小贼不见了,定是方才烟雾中趁乱跑掉了!”岑毅知道他说的是梁发,转过头看时,果见方才躺着梁发的地方早已空无人影。正欲四处张望时,却闻得鼻间一股芳香传来,来不及细闻,只觉四肢渐渐麻软了下去,夏当仁惊道:“不好,是迷魂香!快捂住口鼻,莫要吸进去了!”但岑毅早已无力,慢慢地瘫倒在地。
只见梁发从墓坑跳了出来,原来他果真是趁着方才混乱躲了进去,只待夏洪二人现身便燃起迷魂香迷倒,谁知半路却跳出来个岑毅。
梁发呵呵冷笑,熄了香,上前一脚踢过岑毅身子,喝道:“那里来的野小子,敢管本大爷闲事!”岑毅睁眼紧盯着他,手脚却使不上来半点力气。梁发不再理他,转过头又踢起夏当仁,仍然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与我!”夏当仁道:“吾乃武当派五首徒之首的夏当仁,奉师父之命来此寻找红缨之毒的解药,以解我师病痛之苦。”梁发道:“哦!原来是那个,哼哼,你这厮还倒好心,但你可知这里面的人是我师父吗?”夏当仁闻言怒道:“哼!好不知廉耻,既是汝师,又为何掘开坟墓,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梁发也怒,喝道:“休要在此说教,我自家事情,何需你来管!你来偷我师父东西,我便是不答应!”夏当仁恨得咬牙切齿,无奈穴道被封,也无可奈何。梁发道:“你们江湖人的事情我不管,我只不过是来找师父遗留的医典的,什么红缨毒的我半点不知,但也绝不允你们白白拿走。”夏当仁道:“那你想要怎样?”梁发邪笑一声道:“我要你给我磕三个响头,以谢方才袭我之罪,再着你师父找来五百两银子,亲自上我府前登门买药,我再把你说的那药拿出来。”
夏当仁闻言大怒,骂道:“你这不要面皮的贼毛团!谁与你下拜磕头,你算什么东西?敢令我师父登门,做你那春秋大梦去吧!”梁发气得眉眼竖立,上前狠狠踢了他两脚,伸手抽在脸上啪啪直响,一边打一边骂道:“我算什么东西?你说我是什么东西啊!”夏当仁也不惧,张着口只是骂,打到后来竟被扇的鼻青脸肿,口吐鲜血。梁发打得累了,往其脸上啐了一口,便起身道:“你这没造化的东西,想都别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