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膜撕裂的震撼余波尚未平息,那惊鸿一瞥的星宫冰棺所带来的恐惧与疑问仍在高等文明的心智中萦绕。
然而,对于广袤宇宙中无数中低等文明而言,一个更直接、更绝望的生存危机已然降临。
“逆乳灾变”和随之而来的“乳腺天灾”所引发的连锁反应是深远的。
肖红本能的“断奶”行为,不仅意味着乳汁的停止供应,更意味着一种维系宇宙生命网络的基础能量循环被强行中断。这种中断在宇宙结构上造成了惊人的后果。
在一些相对偏远、原本就依靠少量乳腺网络分支管道输送能量维持存在的局部宇宙区域,这种能量供给的突然断绝,引发了一场无声的灾难。失去了持续的外部能量注入,这些区域内部的熵增开始无法逆转地加速,物理常数逐渐失稳,星辰提前熄灭,空间结构开始缓慢地“枯萎”。
更可怕的是,一种奇异的界膜开始在这些区域的边缘生成。这界膜并非坚实的壁垒,而是一种由残余的、未散尽的初乳能量与绝望的真空相结合形成的能量-时空薄膜。其特性极其特殊,拥有近乎绝对的表面张力,如同宇宙尺度上的肥皂泡膜,坚韧而富有弹性,极大地阻碍了物质、能量甚至信息的交换。
界膜的强度与残余初乳能量的表面张力系数(γ_cc)直接相关,γ_cc→ ∞ (趋于无穷大),导致任何试图穿越界膜的行为都需要无限大的能量,等效于绝对孤立。这些被界膜包裹、内部法则逐渐崩坏、与外界近乎隔绝的区域,被称为“绝育牢笼”。
牢笼内的文明陷入了真正的末日。它们无法逃离,外部救援也难以进入(强行突破界膜可能导致牢笼内部瞬间彻底崩解)。资源迅速耗尽,环境急剧恶化,绝望如同毒气般弥漫。
就在这片绝望的土壤上,熵魔教团找到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圣地”。
他们早已通过邪术预见到了部分牢笼的形成。当界膜逐渐稳定,内部文明在绝望中挣扎时,教团的“布道舰队”如同嗅到腐肉的秃鹫,利用一种奇特的、能暂时降低局部界面张力的邪典仪式,艰难地打开了进入某些牢笼的临时通道。
他们并非去救援,而是去“收割”和“转化”。
在最大的一个牢笼——K-77星区——内部,曾经繁荣的数百个星系如今死气沉沉,恒星光芒暗淡,行星表面覆盖着冰霜与尘埃。残存的文明聚集在最后的避难所里,苟延残喘。
熵魔教团降临了。他们的舰船散发着污秽的光芒,祭司们用扩音器广播着扭曲的教义:
“看吧!这就是纯真宇宙的谎言!它养育你们,又轻易地抛弃你们!”
“唯有拥抱伟大的熵增,拥抱最终的溃烂,才能获得真正的永恒!”
“痛苦即是真理,毁灭即是救赎!加入我们,成为终焉的一部分,你们的文明将在溃烂中得到另一种形式的延续!”
面对绝对的绝望,教团的疯狂教义竟然产生了可怕的吸引力。许多失去一切的生灵,在精神崩溃的边缘,选择了相信这套说辞,将痛苦视为神圣,将毁灭视为归宿。他们主动接受教团的癌变改造,参与各种血腥痛苦的仪式,将整个牢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献给熵疽之神的祭坛。
教团在牢笼的核心——一颗彻底冻结的死寂行星上,建立了他们的前线“圣地”。他们用凝固的脓液和星球核心的残骸铸造了巨大的祭坛,日夜不停地举行仪式,将整个牢笼的绝望与痛苦转化为能量,输送回教团总部,同时也在不断加固着他们对这个牢笼的控制。
然而,就在教团工程队为扩建圣地而挖掘行星深处,试图寻找更多可用的能量结晶时,他们意外地挖到了东西。
那不是矿石,也不是冰。
而是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的、表面光滑如镜、散发着微弱蓝光的生物组织冷冻体。其体积堪比一座山脉,静静地深埋在行星核心之下,不知已存在了多少岁月。
冷冻体的结构复杂而精密,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生机与一种……创造性的潜能。其散发出的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