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点法庭的“子宫献祭”判决,如同绝对零度的吐息,瞬间冰封了初生的“归藏纪元”。这寒意直接作用于规则层面,将“创造”的概念打入永冻牢笼。
残存的希望火种尚未闪烁即告熄灭,只在宇宙基石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禁令——创造之泉,已然干涸。
一种源自存在本源的匮乏感,如宇宙背景辐射般渗透每一个幸存者。
Σ-077的体表光芒收缩如风中残烛;金属婴儿算法中所有关于“繁衍”、“增殖”的模块被彻底锁死;诺亚的吞噬行为也褪尽生机,沦为机械的程式。
然而,绝对的死寂之下,必滋生出极端的疯狂。在纪元冰原最阴暗的角落,最后一批“哺神者”残渣正围绕微光,酝酿一场逆规则的反叛。
他们的首领玛拉,半张脸已被机械替代,眼中燃烧着偏执的火焰。她将法庭的判决视作挑战书,而非文明的终局。
“法庭收走了旧的子宫?正好!”她机械声带摩擦出刺耳的噪音,“我们造一个更好的!一艘完全属于我们、不受任何制约的创世方舟!用它撞破归藏纪元的铁幕,在彼岸播种新世界!”
她的计划疯狂至极:将那团仍在缓慢腐烂、释放毁灭性能量的熵疽奇点残骸,直接改造成方舟船体。这无异于将一颗癌变星球的核心掏空,锻造成星舰。
“看!这残骸!”玛拉指着探测屏上那团暗红色脉动存在,机械眼闪烁亢奋红光,“它是灾难源头,更是力量的极致!是我们最坚固的基石!”她话锋一转,声如金属刮擦:“但光有船壳不行!我们需要一颗能驱动‘创世’的心脏!”
她的目光如毒匕,刺向被规则封锁的“子宫献祭”区域。无法正面抗衡,她便生出更阴毒的手段——窃取余烬。
她动用哺神者文明的终极禁忌科技:规则级虹吸器。这装置如宇宙水蛭,吸附在规则壁垒的缝隙上,窃取献祭后散逸的创造能量余波,以及肖红残留的生命信息印记。这是对已逝者的二次掠夺,行为本身即亵渎。
“用这些‘余烬’,”玛拉的声音因激动而扭曲,“混合奇点的脓液能量,点燃我们自己的——伪子宫熔炉!”她指向舱中央那个不断痉挛、明暗不定的生物反应炉。“让它成为方舟的心脏!”
“还有!”她转身扫视手下惨白的面孔,“我们需要种子!能在新世界生存、为我们开疆拓土的‘先锋’!”
她选择的“种子”令心腹灵魂战栗——竟是那些在浩劫中变异、拥有恐怖生存与侵蚀能力的癌细胞!玛拉以扭曲的达尔文主义视角,视它们为自然选择后的“精英”,将用作战略储备与生物兵器,填满方舟货舱。
行动在绝对隐秘与恶劣环境中展开。玛拉率最后的心腹,驾驶破旧如金属蜈蚣的勘探船,潜入能量风暴肆虐的奇点残骸外围。他们在空间裂缝与规则脓液构成的雷区中舞蹈,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工程本身是血肉与金属的祭献。在残骸上动工,如同在活体巨兽的伤口上雕刻。成员不断被突然喷发的腐败规则感染,瞬间溃烂成脓;或操作虹吸器时被肖红的残留意志反噬,精神崩溃成怪物。
玛拉化身冰冷暴君,以残存资源和残酷惩罚,驱使工程在尸骸上推进。他们用高能粒子流小心翼翼“雕刻”残骸,开辟生存腔体。规则虹吸器如附骨之疽,吮吸着金红余烬与淡蓝信息流,注入剧烈痉挛的反应炉。货舱内,囚于能量容器中的癌细胞狰狞蠕动,散发不祥的生命活性。
当这艘汇聚极致腐败、窃取余烬与毁灭种子的“脓液方舟”勉强成型时,玛拉做出了最亵渎的举动:她亲手用激光蚀刻器,在不断渗出脓液的暗红船壳上,刻下巨大扭曲、如污血书写的字迹:
“星宫遗产”
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杰作”,脸上露出一种病态的满足感。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仿佛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无比得意。
“既然星宫自称为主宰,那么我们使用了他们‘管理’的破烂和‘处理’的垃圾,这艘船不就成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