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发的状态。她感觉每一扇窗户后面,每一个街角阴影中,都可能隐藏着致命的杀机。
约莫一炷香后,马车驶入一条宽阔却异常安静肃穆的街道,最终在一座气象森严、门庭若市的府邸前停下。朱漆大门足有数人高,门前矗立着威武的石狮子,匾额上“敕造相府”四个鎏金大字在夕阳下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光芒。守卫的甲士目光锐利,气息沉稳,竟皆是不弱的好手。
那宦官引着凌寒和秦湘等人下车,早有管家模样的人迎上来,恭敬却疏离地将他们引入府中。
相府内部更是别有洞天,庭院深深,回廊曲折,假山流水,奇花异草,极尽奢华与雅致,却又在每一处细节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势和秩序。行走其间,仿佛能感受到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令人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
穿过数重庭院,终于来到一处灯火通明、丝竹声隐隐传来的华丽厅堂。
“世子殿下到——”管家高声唱喏。
厅内原本的谈笑声微微一滞,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门口。
凌寒立刻又挂上了那副惊喜交加、受宠若惊的表情,甚至带着几分土包子进城的局促和好奇,小心翼翼地迈入厅内。
只见厅内宴开十数席,坐满了衣着华贵的男男女女,皆是帝都官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主位之上,一位身着深紫色常服、须发斑白、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古井的老者,正含笑望来。他并未刻意散发气势,但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便自然成为了整个厅堂的中心,仿佛所有的光线和声音都被他吸纳过去。
此人,便是当朝宰相,权倾朝野的韩束!
“学生凌寒,拜见相爷!劳相爷久候,学生罪过,罪过!”凌寒上前几步,做出一副就要大礼参拜的样子,姿态放得极低。
“世子不必多礼。”韩束开口,声音平和舒缓,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雍容与不容置疑,“快快请起。老夫与你父王同朝为官,皆是为国效力,说起来,你还要叫老夫一声世伯。今日只是家宴,不必拘礼。”
他话语亲切,眼神却如同最精密的尺子,将凌寒从上到下仔细丈量了一遍,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和动作。
“不敢不敢!相爷折煞小子了!”凌寒“诚惶诚恐”地起身,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韩束微微一笑,引他入座,位置竟安排在自己左下首,极为显赫。秦湘则被安排在厅堂末尾的护卫席,与相府的护卫们在一起,她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主位方向,全身紧绷。
宴席继续,歌舞曼妙,觥筹交错。韩束并未过多与凌寒交谈,只是偶尔问几句北疆的风物和凌啸的身体状况,语气温和,如同寻常长辈关怀晚辈。
凌寒应对得“完美无缺”,对北疆事务表现出毫不关心,言语间全是对帝都繁华的向往和对韩相的无限“敬仰”,甚至不时冒出几句驴唇不对马嘴的奉承话,惹得席间某些官员眼中闪过难以掩饰的轻蔑。
酒过三巡,气氛似乎越发融洽。
就在这时,席间一位面容儒雅、气质却略显阴柔的中年官员,忽然笑着开口:“听闻世子殿下途中屡遇惊险,甚至还有江湖邪徒作乱?竟能安然抵达京城,真是吉人天相。不知是哪些不开眼的贼子,竟敢惊扰世子车驾?”
此人乃是吏部侍郎赵孟言,韩相门生,以心思缜密、言辞刁钻着称。
来了!试探开始了!
凌寒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连连摆手:“赵大人别提了!吓死本世子了!就是几伙不开眼的山匪流寇,还有几个装神弄鬼的南疆骗子!幸亏秦将军和她手下弟兄拼死保护,才侥幸捡回一条命!唉,还是帝都好啊,安全!”
他将一切轻描淡写地归为山匪和骗子。
“南疆骗子?”另一位兵部的官员接口道,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听闻南疆巫蛊之术诡谲莫测,防不胜防。世子殿下遇到的,莫非与此有关?”
“巫蛊?”凌寒瞪大了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