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王爷在看着我们,整个北椋都在看着我们!我们鹰扬尉,可以战死,但绝不能退缩!绝不能给北椋丢脸!”
“绝不退缩!绝不丢脸!”残存的鹰扬锐士们被她的话语点燃,低沉的吼声在荒漠中回荡,带着悲壮与决绝。
秦湘知道,单纯的鼓舞无法解决实际问题。她必须尽快找到破局之法,否则,这支精锐必将葬身在这片死亡沙海。她摊开地图,目光再次投向那片代表未知与危险的区域,脑海中飞速计算着敌我态势和可能的生机。
与此同时,北椋王府,暗流涌动。
凌寒并未因内部整顿的初步胜利而松懈。他深知,韩束在帝都的反扑,绝不会仅仅局限于北椋内部。果然,来自帝都的暗流,开始以另一种形式汹涌而来。
这一日,数名身着帝都御史台服饰的官员,在一队禁卫的护送下,持皇帝手谕,径直闯入北椋王府议政殿!
“北椋王凌啸接旨!”为首一名面白无须、眼神阴鸷的御史,高举明黄绢帛,声音尖利。
殿内众臣皆是一惊,凌啸眉头微皱,缓缓起身:“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近闻北椋西境战事不利,黑风隘失守,将士折损,皆因主帅轻敌冒进,用人不明所致!更有御史弹劾,北椋世子凌寒,年少德薄,干涉军务,妄言兵事,致此败局!朕心甚忧!特遣御史台核查战事失利缘由,并即日起,暂停世子凌寒协理防务之权,于府中静思己过,无诏不得出!钦此——”
旨意宣读完毕,整个议政殿一片死寂!
暂停世子协理之权!无异于当众打脸!而且直接将西境战事失利的帽子,扣在了凌寒头上!这背后,若没有韩束的推动,绝无可能!
凌啸脸色阴沉得可怕,周身宗师气息隐而不发,却让那宣读圣旨的御史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力。
“王御史,”凌啸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西境战事,赫连勃勃率五万精锐突袭,守将赵贲血战殉国,何来轻敌冒进?世子于朝堂分析局势,举荐良将,献策破敌,何来妄言兵事?黑风隘失守,乃敌众我寡,将士用命,何来用人不明?此等颠倒黑白之旨意,本王,难以接旨!”
“北椋王!”王御史色厉内荏地喝道,“你想抗旨不成?!”
“抗旨?”凌啸猛地踏前一步,恐怖的气势如同山岳般压向王御史,“本王只想问问陛下,问问朝廷!北莽宗师潜入我境,杀伤我将领时,朝廷在何处?韩相影卫窥探我王府密道时,朝廷在何处?如今我北椋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朝廷不思援手,反而听信谗言,自毁长城!这旨意,本王接了,但北椋的将士不接!北椋的百姓不接!”
“你……你……”王御史被凌啸的气势所慑,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王爷息怒!”就在这时,凌寒的声音平静地响起。他走出队列,对着凌啸微微摇头,然后面向王御史,脸上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王御史远来辛苦。父皇只是一时激愤,并非有意抗旨。这旨意,我接了。”
“寒儿!”凌啸皱眉。
凌寒对他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对王御史道:“不过,既然御史台要核查战事失利缘由,那正好。也请王御史顺便查一查,为何朝廷答应拨付的粮饷军械,至今半数未到?为何北莽大军能如此准确地找到我边防薄弱之处?为何韩相的心腹影卫,会出现在我北椋腹地?这些,想必陛下和朝廷,也一定很想知道答案。”
他语气平和,但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锋利的匕首,直指核心!
王御史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接到的命令是打压凌寒,夺其权柄,可没想过要卷入北椋与韩相更深的博弈之中。
“此事……本官自会……如实禀报……”他支吾着,气势已然全无。
凌寒不再看他,转身对着殿内众臣,朗声道:“即日起,本世子遵从旨意,于府中静思。但西境战事,关乎北椋存亡,关乎万千百姓性命!还请父王与诸位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