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下那等规模的阵法吗?韩束为首的削藩派,与北疆王府势同水火,若能与青冥这等神秘力量合作,借刀杀人,对他们而言,何乐而不为?甚至……当今龙椅上的那位,年迈昏聩,追求长生不死,是否也被青冥以某些虚无缥缈的承诺所蛊惑,亦未可知。”
凌寒眼神冰寒。陆青崖的分析,与他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帝都的局势,远比他想象的更为错综复杂,庙堂与江湖的黑暗面已然勾结在一起。
“如此说来,我北椋王府,不过是他们棋局上的一颗碍眼的棋子,必欲除之而后快。”凌寒声音平静,却蕴含着风暴。
“世子是异数。”陆青崖看向凌寒,目光灼灼,“你身怀的奇特力量,是青冥计划中的变数,是他们无法理解和掌控的存在。所以,他们才会如此急于除掉你。昨夜之事,恐怕只是开始。”
与此同时,宰相府,地下密室。
烛火摇曳,映照出韩束那张沟壑纵横、却充满威严与疲惫的脸庞。他并未身着官袍,只是一袭简单的深色常服,正对着一幅巨大的帝国疆域图凝神思索。
在他身后,一名身着黑衣、面容模糊的身影如同幽灵般静立,正是他麾下最隐秘的力量——“暗影”的首领,影奴。
“皇狩苑的动静,压下去了?”韩束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是,相爷。”影奴的声音毫无起伏,“已令巡城司以‘地龙翻身’为由封锁消息,苑内痕迹也已派人处理。只是……归墟使者重伤遁走,‘圣胎’受惊,恐需更多‘祭品’才能平息其躁动。”
韩束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祭品……让京兆尹那边,从死牢里提一批人,做得干净点。”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影奴应道,随即补充,“昨夜在场者,除北椋世子凌寒与其仆从外,尚有第三人出手,其内力蕴含磅礴生机,疑似……药王谷余孽。”
“药王谷?”韩束眼中精光一闪,“那个老不死的徒弟,果然还没放弃吗?哼,区区丧家之犬,也敢蹚这浑水。一并留意,若有机会,格杀勿论。”
“属下明白。”影奴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相爷,北椋世子此番展现的实力,远超预估。其力竟能克制青冥寂灭,若任由其成长,恐成大患。是否……动用‘暗影’全力扑杀?”
韩束缓缓转过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不定的阴影:“凌寒……确实是个麻烦。但其身份特殊,此刻在帝都境内,若公然袭杀,北椋那条老疯狗定然不顾一切反扑,于大局不利。陛下虽老,却未全昏,还需借削藩之名,行堂堂正正之师。”
他走到桌案前,手指敲了敲上面的一份密报:“北莽那边,联络得如何了?”
“拓跋昊已初步应允,只要我等能牵制北椋主力,并提供边关布防图,他愿在秋高马肥之时,挥师南下,与我等里应外合,共分北椋之地。”影奴回道。
“共分?”韩束嗤笑一声,“与虎谋皮,终被虎噬。告诉拓跋昊,合作可以,但需他先行发动攻势,吸引北椋军注意力。待北椋与北莽两败俱伤,我等再坐收渔利。至于边防图……给他一份‘精心准备’的便是。”
“相爷英明。”影奴躬身。
韩束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目光深邃:“凌破军……你拥兵自重,藐视皇权,乃国朝大患。为了帝国一统,为了终结这藩镇割据的乱象,些许牺牲,在所难免。青冥之力,北莽铁骑,皆可为刀。待扫平北椋,整合国力,再腾出手来,收拾这些魑魅魍魉,亦不为迟。”
他的野心,从来不只是削藩,而是借此机会,彻底扫清所有阻碍,打造一个空前集权、号令天下的强大帝国,成就千古一相的不世功业!为此,他不惜与魔鬼合作,不惜染血千里。
城西小院内
“合作之事,凌某原则同意。”凌寒经过深思,做出了决断,“但需约法三章。”
“世子请讲。”陆青崖正色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