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诡异冻毙之事详细道出,“……青冥所为,恐怕不止皇狩苑一处。他们在帝都,或许有多个汲取生机的据点,手段更为隐蔽残忍。”
凌寒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西城……看来,我们需要一张更详细的帝都地图了。”他走到石桌前,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面上粗略画出帝都轮廓,“皇狩苑在北,西城流民区在南,他们是在布一个更大的阵?还是分散风险,多线‘采集’?”
“都有可能。”陆青崖沉吟道,“但无论如何,这说明青冥在帝都的活动非常活跃,且得到了某种程度的纵容。京兆尹府处理尸首,却未深究死因,本身就很可疑。”
“韩束……”凌寒冷冷吐出这个名字。若说朝中谁有能力和动机与青冥合作,这位权倾朝野的宰相嫌疑最大。
“世子,我们接下来该如何?”陆青崖问道。既然结盟,他自然以凌寒为主。
凌寒沉吟片刻,道:“皇狩苑经此一事,戒备必然森严,短期内不宜再探。当务之急,是两件事。第一,查明西城流民事件的真相,找到青冥可能存在的其他据点。第二,摸清朝堂动向,尤其是韩束接下来的动作。我昨日在御书房强硬表态,他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看向陆青崖:“陆先生,探查西城之事,或许要借助你的医术和身份,不易引人怀疑。至于朝堂……”他目光转向墨尘,“墨叔,我们需要知道,昨日之后,各方势力,特别是皇室和韩束一党的反应。”
墨尘微微颔首,沙哑道:“老奴去办。”
陆青崖也点头:“义不容辞。我这就去西城流民聚集区看看,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小心。”凌寒叮嘱道,“青冥行事诡秘,手段狠辣,切勿打草惊蛇。”
陆青崖笑了笑,拍了拍腰间的药箱和朱红酒葫芦:“世子放心,陆某行走江湖,靠的不仅是医术武功,还有几分保命的机灵。”说罢,他再次背上药箱,告辞离去。
墨尘也如同融入阴影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小院,去往帝都那无形的信息战场。
院内只剩下凌寒一人。他负手立于那几株药草前,感受着其中微弱的生机,与他体内的混沌源力隐隐共鸣。帝都的局面,如同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青冥、韩束、皇室、北椋,各方势力纠缠其中。而他,这个原本被视作棋子的北椋世子,如今要做的,便是跳出棋盘,成为执棋之人!
与此同时,皇宫深处,御书房。
老皇帝靠在铺着明黄软垫的龙椅上,形容比前几日更显枯槁,眼袋深重,唯有那双偶尔睁开的眼睛,还残留着一丝帝王的锐利与深沉。他剧烈地咳嗽了一阵,旁边侍立的老太监连忙递上参茶,被他烦躁地推开。
下方,宰相韩束垂手而立,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除了他,还有一位身着紫色蟒袍、面容与皇帝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更为阴柔的中年皇子——三皇子萧景琰,以及一位身着戎装、气势沉稳的老将——禁军大统领,蒙擎。
“咳咳……韩爱卿,北椋世子昨日所言,你怎么看?”老皇帝喘息着问道,声音沙哑。
韩束上前一步,躬身道:“回陛下,凌寒此子,狂妄悖逆,目无君上!其言外之意,竟以北椋军力胁迫陛下,实乃大逆不道!若纵容此风,则国将不国,各地藩王纷纷效仿,帝国危矣!臣恳请陛下,下旨申饬,削其爵位,甚至……圈禁查办!”他言辞恳切,仿佛全然为了帝国稳定。
三皇子萧景琰也接口道:“父皇,韩相所言极是。北椋势大,凌破军本就桀骜,如今其子更是在御前放肆,若不严惩,皇室威严何在?”
老皇帝浑浊的目光扫过两人,未置可否,反而看向一直沉默的禁军大统领蒙擎:“蒙爱卿,你以为如何?”
蒙擎抱拳,声如洪钟:“陛下,北椋军常年戍边,抵御北莽,功勋卓着。凌寒世子昨日言辞虽有过激之处,但其忧心边关、维护北椋之心,亦可见一斑。如今北莽蠢蠢欲动,边境不宁,若此时对北椋世子采取激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