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救回来的年轻人安顿好,又给陆青崖喂了几颗固本培元的丹药,确认他气息平稳下来,这才松了口气。他自己身上也带着伤,但远不如陆青崖损耗那么大,只是内力消耗过度。
他没休息,而是摊开了一张帝都的详细舆图,上面已经被他用炭笔标出了几个地点——皇狩苑核心祭坛、城南贫民窟据点、城西漕帮码头据点、皇城司大牢深处据点。这些都是从忘川使者记忆里挖出来的。
“王爷去上朝,也不知那边情况如何……”墨尘沙哑自语,眉头紧锁。他感觉心神不宁,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就在这时,密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名亲卫低声禀报:“墨先生,外面有个小孩塞了张纸条给我们的人,指名要交给王爷或者您。”
墨尘眼神一凝,起身开门接过纸条。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字迹歪斜,像是匆忙写就:“三皇子府,有异动,疑与城外北莽残部联络。”
没有落款。
墨尘捏着纸条,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萧景琰?这小子还不死心?韩束倒了,他失去最大的靠山,难道还想勾结北莽翻盘?真是蠢得可以!不过……若真如此,倒是个麻烦。北莽虽然新败,但残部仍在边境游荡,若被萧景琰这蠢货引进来,又是一场祸事。
他沉吟片刻,对亲卫吩咐道:“加派人手,盯紧三皇子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另外,想办法查查,这纸条是谁送来的。”
“是!”
而在三皇子府邸,萧景琰正如同困兽般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脸上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废物!都是废物!韩束那个老东西,就这么完了?!还有那些青冥的人,吹得天花乱坠,结果连个凌寒都收拾不了!”他猛地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架,名贵的瓷器摔得粉碎。
“殿下息怒!”几个心腹幕僚战战兢兢地劝道。
“息怒?你让本王怎么息怒!”萧景琰低吼道,“父皇昏迷,太子监国,那凌寒更是嚣张!本王还有什么指望?!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得意吗?!”
一个幕僚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低声道:“殿下,未必没有转机……韩相虽倒,但他在军中和朝野,毕竟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总有些……不甘心的人。而且,北边……或许还能联系上……”
萧景琰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你是说……北莽?”
“殿下,此乃险棋,需万分谨慎啊!”另一幕僚连忙劝阻。
“谨慎?再谨慎下去,本王连口汤都喝不上了!”萧景琰脸上露出一丝狞笑,“去,想办法,联系上我们之前埋在兵部那条线,问问看,跟北莽那边……还能不能搭上话!本王就不信,这帝都的水,他太子和凌寒就能一手搅浑!”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凌寒只带了四名亲卫,轻车简从地来到了东宫。与皇宫其他地方的肃杀气氛不同,东宫显得颇为雅致宁静,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颇有几分江南园林的味道。
太子萧景禹在偏殿设宴,果然如他所说,只是“薄宴”,菜式精致但不铺张,作陪的也只有两位东宫属官,气氛倒是比宫宴轻松不少。
几杯酒下肚,客套话说完,萧景禹挥退了左右,殿内只剩下他与凌寒二人。
“王爷,今日请你来,一是感谢你鼎力相助,铲除国贼。”萧景禹亲自给凌寒斟了杯酒,神色郑重,“二来,是关于那青冥,本王这里,确实查到了一些东西。”
凌寒放下酒杯:“殿下请讲。”
“根据韩束府中搜出的部分密信,以及本王安插在皇城司的人回报,青冥此次在帝都,除了那‘圣胎’计划,似乎还在寻找几样……东西。”萧景禹压低声音,“具体是什么,信里语焉不详,只用了‘钥匙’、‘引子’之类的代称。但其中一封信提到,其中一样东西,可能藏在……皇史宬的密档之中。”
皇史宬?凌寒心中一动。那是存放帝国历代档案秘录的地方,守卫森严,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