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韩临说:“前一阵子太忙了,没空给你回。”
“噢。”挽明月放下茶盏,起身整理了一下:“走吧,到你那里去。”
三月末漫天漫地的柳絮杨絮,每一抬步,白絮就往脚底下绕。
韩临住的地方并非挽明月想象中的样子,这院子在巷子里,四周住户全是普通百姓。
门口有株两人合抱粗的皂荚树,树心已经空了,树盖却还是浓密,有幼童在就着空落落的树心向上爬。树底下搁着块青石板,石面给人磨平,雕了楚河汉界的棋盘,两个老头搬了小马扎,正在下象棋。似乎下到激战处,围观的几个老头都聚精会神,没往他们这边看。
也好在他们没往这边看,不然见着韩临插了钥匙进去,大半天怎么扭都扭不开锁,兴是得觉得是贼,得捉他们去报官。
挽明月眯着笑问:“你真没拿错钥匙?”
说话时,他的目光在韩临弓着的腰身多停了片刻。他觉得韩临今天这身特别好看,特别显身条。
韩临跟锁斗:“这是原来江楼主的宅子,他去世后,这宅子给了我,但我这几年都没再回来过,这锁太久不开了,里头锈了,一直都不太好开,你要是着急,去看看他们下棋吧。那棋盘还是江楼主刻的呢,便宜别人下了。”
挽明月从折扇里抽出两口针来:“要不我来?”
韩临见实在拧不开,也自觉让出道。
针插进去,只动作片稍,便听锁簧“啪嗒”一声,挽明月扭过脸,笑着朝韩临眨眨眼。
推开大门,韩临问:“你都是从哪里学的这些鸡零狗碎的东西?”
挽明月嘚瑟:“那可说来话长。”
刚嘚瑟完,一进门,挽明月就站在大门口不动了。
只见前半个院荒芜一片,挤满了及胸高的杂草,墙角处处是坍塌的破砖碎瓦,只中间一条路上的草给人拨开踏平,蜿蜒通向后院。
韩临走了一半,见挽明月没跟上来,这时候好像才反应过来这地方不适合招待人,脸上有点歉意:“我这儿还没收拾好,有点乱。”
来都来了,挽明月动了脚,从人高的杂草中穿行,简直觉得自己处在一个小丛林:“我记得江水烟没死几年,这院怎么能荒成这样。”
“前院没铺砖,土露着,风一刮,再下雨,就播下草种子,没人管,草疯了长。我刚开门也吓一跳。”后院门没落锁,韩临推开门,拉挽明月进去:“后院好点,就是你得当心脚底下,有些地方的水泥是我新抹的,别弄脏了鞋。”
后院给人收拾了一半,拔下来的杂草堆到一边,碎了的地砖也都糊上了水泥。
“这些天怎么不回去?你们楼里不缺你住的地方吧。这地方阴森森的,你倒也不怕。”
“人少,清净。”韩临说:“不耽搁人住。”
挽明月想起泊在荒郊野外的那艘船,心中转了几转,只点点头。
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