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易梧桐站起身来,双手按桌前倾着身体:“挽明月除了跟韩临那层干系,他还是无蝉门门主,挽明月肯陪我们玩,在面子上小打小闹,喊几声口号,树几张旗帜,糊弄糊弄一身热血的人,少些伤亡。我以为这是我们心知肚明的事。”
上官阙点头,为她倒了杯水。
“山城的那些老东西尽管看不惯挽明月,但耐不住他会做人,要是没了他,他背后的猢狲势力,断不会选择吴媚好一个小姑娘,吴媚好不可能如白瑛安排的那样坐稳位置。无蝉门旧一代的老人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不把暗雨楼视作眼中钉的?要是真换成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老家伙,平静了两代的仇怨又要再起,此后要流多少血?”
上官阙点头:“我知道的。”
易梧桐拧眉:“你清楚这些利弊,还是要杀挽明月?”
上官阙说:“我只是让韩临去杀他。韩临杀人有很多步骤,你不要着急。”
对于上官阙这个上司,易梧桐向来觉得没有必要去做他肚里蛔虫,可此刻真是恨不得钻进他脑子里,想弄明白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认识挽明月,应该清楚他的脾气。一个人只要向他亮了刀,他与对方只有……”
易梧桐沉声:“恩断义绝。”
真是用意歹毒。
“我要挽明月知道,只要我一句话,韩临随时可以对他拔刀相向。”上官阙目露笑意:“至于他的命,留与不留,区别倒不大。”
当晚满桌的家常菜,一桌只有佟铃铃一个人吃不惯,嫌太淡没味,没什么兴致吃饭,就托着下巴看桌上的动向了。
前不久刚惹出大祸的屠盛盛埋头吃饭,不敢看曾叮嘱过他那妖女不好惹的佟铃铃;上官阙养女的小相好这晚也来了,这孩子是傅杰豪的独子,在洛阳时佟铃铃见过他两面,面目生得四平八稳,脾气也有些傻气,这天在饭桌上她出言逗了他两句,摸出他是个实在人,舒红袖眼光不差。
上官阙跟桐桐应酬,以茶代酒讲些场面话,只不过他讲得随意,隔一阵就要扭过头给韩临夹菜,不许韩临喝酒,没完没了地问长问短。满屋的人都跟瞎子聋子似的,全当看不到,只有傅池不时困惑地朝这边望过来一眼。
上次见他们两个,上官阙还是秉公执法的腔调,哪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得好像韩临已经全须全尾都是他的。这般那般的,反叫佟铃铃怀疑起来,莫不是从前猜错,他俩是一对纯粹的好兄弟?
一面想着,她也忍不住,到桌子底下勾住桐桐的手指,轻轻晃起来。
佟铃铃耳朵灵,又嫌闷,好开着窗睡,老觉得大半夜能听到楼上床在响,后来一打听,才知道上头住的上官阙。
她醒得晚,晌午时分才起,到窗边洗漱,那几日天好,眼前刀光晃来晃去,开始的时候追着找,见是韩临又挽着袖子在磨刀。最开头还觉得新鲜,她是知道他们这种使刀的,对武器的打磨在意得像乐师校音,就撑着头看。
后来见韩临日日磨,那磨刀声又刺耳,佟铃铃越发不能忍,这日终于走下楼去找他:“你这天天磨刀干嘛啊,声音又难听,怪吓人的。”
韩临的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