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明月倒了一杯,叫他冲冲嘴里的血腥气。挽明月靠在床头要他喂,韩临含了一口,过去拿嘴渡给他,一口水搅了半天,还是由韩临咽下。
那年被相好从床上赶出家门,因为是极伤自尊的事,韩临不肯回想,又因为别无选择,只能接受顺带的那点心无旁骛的好处。心如止水久了,这几年基本认命,在这事上很冷淡。更别提主动。今天做到这样,已是尽了最大努力。
两个人都是累得沾了枕头就睡,话都没说两句。韩临一觉睡到快中午,见挽明月坐着喝茶,以为这事过去,听到外头犬吠,穿上衣服出门。
挽明月望着山崖下湍急的溪流喝茶,就听几只狗在院里鬼叫。好一会儿,喝完茶,挽明月靠到门边,见院子里五只狗尾巴摇得正欢,绕着韩临又舔又扒。
韩临蹲在地上揉狂喜的五只狗,见挽明月出门,怜惜道:“他们都瘦了。你为什么非要带狗走?”
挽明月语气淡淡:“把它们留在家里,你带上官阙上门,狗叫着咬多不方便。”
这是这回见面挽明月第一次提那件事,韩临知道挽明月在讲气话,这事上官阙从中作梗,自己也做得欠妥,的确对他不起。
“那天是我不对,喝多了被他带回去。可我真的不知道他动了手脚。”韩临从狗堆里起身,指天立誓:“我发誓,除了那根红线,他再没动过我。以后我也再不喝酒了。”
“他都能往你脚腕皮肉上画东西,做别的不是轻而易举?”挽明月吸了一口长气:“我们以后分开,我会带狗走。”挽明月指着满院活蹦乱跳的狗:“它们一旦落到上官阙手里,命都保不住。”
韩临挥散身边的狗,笑着快步朝他走过去:“我为什么要和你分开?”
挽明月抱臂退进屋中,含着笑意:“我还不至于为了挽留,不要脸到跟别人分享自己喜欢的人。”
“你又在讲气话了,”他不高兴,韩临不便进屋,站在门槛外说:“他画红线就是为了离间我们,你不能上他的当。”
“你办出这样的事,倒要我咽下这口气?”
韩临只好道:“那你说怎么样才能叫你气消?我照办就是。”
挽明月不说话。
韩临只好揣测他的意思,干笑着自己提:“我再不同上官阙往来了,好不好?”
“你不跟他往来有什么用。他那边你的熟人那么多,一个个又做惯帮凶。他勾勾手你就摇着尾巴回去了。”
顽皮的黄狗叼住裤腿,摇脑袋拧咬,韩临蹲身到地,屈指敲狗头要它松嘴,口中道你又在说什么呢。
“真当他们还是小孩儿不懂事?”挽明月抱臂立着,居高临下望见韩临低头抿直了嘴唇,气得有点带笑:“你过成那样,他疯到逼死你,他们都无动于衷,不是帮凶是什么?”
“你要我杀了上官阙吗?”韩临忽然开口,自腰侧拔出防身的匕首,低头利落划下给死咬住的裤脚布料,轰走黄狗,起身插回匕首,举目与挽明月对上视线:“就像上官阙要我对你做的那样?”
很长一段时间二人之间只有急流拍打岩壁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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