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是按暗雨楼查出的,还是按你待会儿自己交代的?”
韩临深知暗雨楼细作添油加醋的作派,这些由易梧桐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当年他对女人笑一下,他们就敢记他任务途中调情;下大雨在山中迷路,复命时延误了半日,他们说他懈怠渎职;接了别的门派朋友递来的酒,他们指责他有通敌之嫌……
总之极尽挑拨之能事,而且韩临分明没有得罪过他们!要不是上官阙是他师兄,在前头挡着,韩临真能被他们的唾沫淹死。
韩临不敢撒谎,一五一十将散花楼那日的事讲了,又问眠晓晓现在如何了。
“颊边淤青不退,闭门谢客了。”
韩临喔了一声。
上官阙抽出那本书递给他:“今晚天好,到外面看书吧。”
韩临望着书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好像又翻篇了:“你不骂我冲动乱做事?”
上官阙竟笑了:“她当着你的面那么讲白映寒,不是活该吗。”
韩临接过书,又随手在书架上抽出几本,到他常坐的树下看书作陪。
初夏风燥,剑影折在书页上,凌厉明亮,危险摄人。
韩临看腻诗句,手指去缠触剑光。
到后来察风响光动,韩临辨猜何招何式,以指作刀,避光让影,颇似少时拆招。
第100章见家长
马蹄哒哒,项铃叮咣,黑壮的头领汉子说他们进藏卖茶换马。
滇地茶马驿道毗邻陡壁湍流,自古险峻。山是森森兽牙,河是盘行青蟒,不知吞吃多少行人。马帮讨生计得穿林过河,攀山越脊,驮盐糖茶货进藏,换牧民的马回来,惯吃风沙冰雪。
“不像公子,晴天打伞。”汉子又说。
那车队的领头人自称药商,到藏地采买药材,今早遇上时,年轻人还在车里,后来下车步行,身形高瘦,装扮讲究,晴天朗日撑把竹伞。
马帮汉子对富贵乡的这些公子哥一向不屑,此刻语气毫不掩饰嘲弄。也没想到,年轻人笑说是吧,我也觉得没必要。汉子奇了,问那你打它作甚。年轻人往身后的车队瞥了一眼,指着些许晒脱皮的鼻梁,讲不打又要被说了。
汉子拿正眼扫他,瞧出他正是婚配的年龄,样子又出色,忽然如梦初醒。
惧内的男子多得男人怜悯,汉子冰释前嫌同年轻人叙起来,说不到雨季,滇地太阳正毒,不过也就这时候路好走。
恐怕天正是给他说坏的,不多时,湿云四起,众人慌忙找伞,汉子趁着年轻人的伞,少些烦恼,只是要听年轻人笑着讲:“看来晴天打伞也有些用嘛。”
闲谈中,年轻人自述姓韩,此行并不进藏,只是游赏。汉子问再往前都是深山老林,游赏什么?年轻人抬抬肩膀,说我也是这么问的。
躲雨无事,也不知是谁起的头,马帮的汉子们唱起山歌,声音在昏沉的雨里很有力量。山歌用的是滇地方言,年轻人听不懂,可是很有兴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