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有人推门进来。
常有进错屋的人,韩临没分眼过去,提醒道:“出诊的大夫在隔壁。”
“这不就是徐济生屋吗?他人呢。”
听语气像是徐仁熟人。
韩临目光扫去,见门口立着一位艳丽打扮的女人,身旁妇人怀中抱着个孩子。
韩临说徐仁在楼上,倘若有什么急事,可以请人去叫。女人整整鬓角,摇着团扇说倒是不急,孩子有些小病,她在这儿等等。
乳娘怀里的孩子忽然扭头大声说:“我没病!”
女人飞去一记眼刀,乳娘捂住小孩的嘴巴,说这地儿药气太重,孩子不喜欢,她带出门等。
韩临观过这一出,挑了下眉,把目光收回到书上。
室内只剩两人,彼此静了一会儿,女人问:“你是新来的大夫?”
韩临说不是,他也是来看病的。
女人喔了一声,搁壶到炉上烧水,说怎么,你跟徐仁很熟?看你自在得跟这地儿是你家似的。
韩临说这些日子常来医馆,也就见得多些。
女人听了这话,眼一亮,走近问:“这么说,你跟徐仁走得近,自然也见过上官阙带回金陵的那个人。”
上官阙带回金陵的那个人抬起眼:“你有什么事吗?”
女人抱胸,拿鼻子哼了一声:“我就想知道小时候满金陵够不到的花枝,究竟是给谁攀折下来的,不可以吗?”
折花的人移开视线:“可以。”
女人又探身靠近了些,好奇问:“那人是什么样的?”
上次自我概括还要追溯到初入江湖的前两年,每每见了敬仰的前辈,都要来一段贯口。多年不练,韩临于此道生疏了,握着医书,向她抛去问题:“敢问夫人是?”
女人道:“我们又不认识,你怎么打听起我来了?不觉得唐突吗。”
正被唐突打听的人:“……”
女人扑哧笑了出来,团扇掩面道:“不闹了,我知道是你。”
接着她见这青年笑了,起身去倒茶,又见他沏茶的步骤和动作,皆与上官阙一样。
韩临递去茶盏时道:“冒昧一问,我是什么时候露馅的?”
女人直视他的脸:“我又不是没长眼睛,一见到你,我就什么都知道了。”
她不急于接茶,捏着扇柄来回拧转团扇,绕着韩临端详一圈,啧了一声:“毁了一只眼怎么还能找到这样好的。”
等绕回到韩临面前,她才缓缓抬手接茶,却只是虚握,削葱般的指与茶盏,与韩临的手指,似有若无地维持着能觉察到温度的距离。
韩临把杯盏放到她面前的桌上,说:“到了喝药的时辰,失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