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疲力竭,只露半张侧脸:“不见得。”
顾莲很快明白过来,有点生气,但想到他刀圣的身份,却毁了持刀的手,推心置腹地思忖换成自己也接受不了,宁肯死掉。
由于过往种种,韩临筋脉错断是一大问题,另一难处则是体质颠倒。
阳气衰微,阴气偏盛,蛊药催生的阴气渗入丹田,内力流转,阴寒之气随之汇入元阳真气,发功时流便全身。阴盛阳虚,与先天构造相悖,故而韩临运用内力便通体发寒,长此以往,最易气血瘀堵,百脉壅滞,折损寿元。
都知道韩临的身体并非重续经脉能解决的,但眼下经脉不通,气血不顺,终难长久。多方名医看过这朱点筋脉图,几番争执,才算定下方案,由顾莲先施针拨正乱位黏连的经脉。
手里的病患太棘手,饶是顾莲都没有十足的把握,更不要提上官阙在外头等,师父每日一问,顾莲每一针都要考虑许久,半日下来常要满头的汗,回家翻医书到很晚。
过了两日,徐仁私下来找韩临,让他找串佛珠戴到手腕上,给顾莲定心。
顾大夫的焦虑韩临也都看进眼里,点头答应,又问:“去哪里求佛珠好一点?”
徐仁告诉他随便在小摊上买一串就行:“到时候你跟我老婆讲,你碰见位得道高僧,两人相谈甚欢,高僧赠你佛珠,说能庇佑你渡过眼前灾厄,随后大笑飘然而去。”
回去后跟上官阙讲过这桩事,韩临在蜡笺纸上摹着字,笑道:“这靠谱吗?”
上官阙讲:“顾师衣针术天赋高,徐大夫信得过她的能力,才指定她为你施针。只是她此前没有遇见这样复杂的情况。徐仁提出要你戴串佛珠,是想借她信赖的神佛,要她有些底气,放手来做。他们二人相识数载,徐仁既然讲了,你可以试试。”
韩临说那明天我在路上买串佛珠戴去,又把写好的字递给他,问要这个做什么。
上官阙接过彩笺纸,裁作几枚,说近日书看得多,缺书签,又道:“顾师衣醉心佛道,金陵城中的佛珠恐怕都被她见过。”
韩临收拾着纸笔说这也好办:“那我托映寒从荆州买串佛珠,这下够远了。”
“一来一回,山遥路远,恐怕有变故。”上官阙又说:“我这里有现成的。”
那是串南红一百零八子念珠,佛珠较此前配法衣项挂的珠子小些,没有坠先前那般长的背云,其余配色倒与那串项珠是一样的,南红主珠,满蜜的黄琥珀腰珠和顶珠,绿松石佛头。
次日到医馆,韩临抬起绕了好几圈佛珠的左腕,顾莲眼都亮了。顾忌着徐永修在旁边坐着看施针,韩临也没敢胡编什么遇和尚的故事。
一上午针都扎得顺畅,收了针,等徐永修号过脉点头离开,顾莲才凑过来瞧韩临戴回腕上的佛珠:“上官阙连这个都给你啦!”
韩临听出不对劲:“嗯?”
顾莲拨着珠子一颗一颗地看,告诉他说:“这是上官的父母为他供奉在栖霞寺的佛珠。他不是自小练剑,志在江湖吗。刀剑无眼,供在寺里的东西听僧人诵经,受着佛寺中来来往往的祈福香火,据传能添福增慧,消灾解怨,保佑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