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韩临起身收拾眼镜残骸,到上官阙耳边连说了好几遍这床实在太窄了,说着说着就又睡着了。
离别来得很快,不能空着手回去,次日韩临出门带孩子们买糖,陪姑娘们逛首饰铺绸缎庄,顺道给上官阙挑新的墨镜。下午有侍从回上官府传韩临的口信,说路太堵,孩子们又累得睡着了,叫上官阙到外头吃晚饭。
人太多,酒楼前两条街堵死了,上官阙下车步行,月淡黄昏,河水上薄雾沉绵,打远望见身形颀长的英俊青年站在桥上,怀中抱着个小女孩。
韩临也看到了上官阙,偏脸动了动嘴唇,他怀中的傅欢便拿眼睛在人群中找,瞧见后朝上官阙不停摇手。
走到桥上,上官阙问起天冷怎么在外头站着,韩临说人太多了,来接你。说着手指去点点小姑娘的鼻尖,讲欢欢闹着非要跟着我。他手臂不方便,上官阙说我来吧,把傅欢接到怀里抱着。
游人如织,街边挤满摊贩,有猜灯谜的,有捏糖人的,也有卖饰品的,二人说着话缓步前行往酒楼走,傅欢目不暇接,左看右看,指东指西,韩临一边付钱买来给她,一边向上官阙交代一天都做了些什么,讲眼镜瞧中了几款,不过毕竟是你戴,还要你过去亲自看一看。
还说起傅欢因为被驳回了买糖的恳求,生了气,在首饰铺里和傅池抬杠,一样都没买到,才说完话,傅欢便扯扯他,指向一个铺子。
那铺子卖的尽是姑娘用的饰品,上官阙挑出巧织的绒花、珠花、绢花头饰,让傅欢挑喜欢的,她都摇头,偏偏盯着一旁现编的花环,扯住韩临袖角不松手。
上官阙说:“你要想清楚,真花很快就败了。”
女孩听了,有一瞬间的犹豫,却又不舍地去看。
韩临借来花环给她闻,说:“真花有香气,假的再长久也没有。”
傅欢眼睛亮了亮,坚持自己的想法,等韩临付了钱,把花环戴到她腕上,她笑着把手腕举到上官阙鼻前晃,很高兴的样子。
吃过饭回家,孩子们睡饱了,便又要兴风作浪,白天他们在外头买了许多烟花,但都不敢放,便又来敲上官阙的房门缠韩临。白家的小孩最近摸出规律,每到晚上,舅舅总在上官大公子屋里头。
韩临本来靴子已脱了一半,这下只好认命再去系回靴筒的系带。
这段日子,白家的两个小孩都习惯了舅舅总是花很长时间穿鞋,但此刻也是等着了急,口中嚷着要不以后别老是穿长靴了。
上官阙低头嗅过傅欢的花环,忽然对他们说:“借我看看你们的礼物好不好?”
一回家他们便都佩戴上韩临送的珠玉首饰,如今很乐意给人显摆,倒不去烦韩临了。
总算绑好了鞋带,小孩叽叽喳喳,门外下人说烟花搬来了,韩临抱起傅欢出门。孩子交给傅池,他把烟花放到庭院开阔处,为他们点着长长的引线,将火折子给了佣人,快步回屋要带上官阙出去一起看。
进了屋,只见漫天乍明乍暗,上官阙立在窗前,掌中握着残毁剑穗和琉璃珠玉佩。那枚玉佩吊坠毁坏好多年了,上官阙一直收着那些支离破碎,放在随身带的锦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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