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都练过刀,回了房间琢磨剑招,常要给他开门。
后来嫌打乱思绪,韩临但凡没睡下,都给他留了门,轻轻一推便打开了。可上官阙仍要一直敲,不停地敲,直敲到韩临搁笔起身,应声给他开门。
若是上官阙去时韩临已睡下,那存心的打扰非要等到门从里打开才肯止歇。见门打开,上官阙提灯,望着迎接他的韩临,笑着进门抱住半梦半醒的人,头埋在韩临颈边,与喜欢的人身体碰触肌肤相贴,纾解压了一天的疲乏。
百忙中抽出一天休息,药铺有急事仍要找到上官府宅院聊。这日天好,蓝天上只有枯骨似的云,二人原本约好要到城外踏青钓鱼骑射,上官阙被绊住,只好放韩临独去。午饭时听说韩临骑马出去碰上金陵的几个游侠,几人相约到林地打猎。
下午上官阙在书房跟人聊事,正说着话,屋外由远及近响起鞋跟敲地的声音,那轻捷的步声在门前停下,下一刻门被拍开,众人闻声,视线均投向门口,见韩临走进来。
这事当年在暗雨楼常有发生,韩临笑着说不好意思,我还当你们已经走了,讲着话,大步上前,把拎着的箭筒放在上官阙桌上,又朝屋中的几位前辈客人抱歉地颔首,说不好意思打扰了,合门离开。
门外步声渐远,谈话声再起如常,只不过众人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掠过上官阙身前的桌案,那处除去药材样品,新添了一只箭筒,里头插满了花。
练了会儿刀,洗过澡,韩临又去看了半天缸里的荷花,末了找出写给上官阙的招式调整,晒着太阳坐到摇椅上闲翻。摇椅吱吱呀呀惬意地晃,他泛起困意,闭眼小憩。
眼没合上多久,有人握住摇椅的把手,止住了懒散地摆晃。
韩临瞥开眼,余光扫见上官阙携箭筒立在一旁:“你们谈完了?”
上官阙点头,拿起枝花问:“送给我的吗?”
韩临说:“我钓鱼拽不起大鱼,拉弓总是射不中野兔山鸡,那地方也捡不到雨花石,没事做,骑马闯进一个山谷,长满了花,想着你忙,过不去,就摘了带回来给你瞧。”
上官阙带着笑意看了好久花:“你摘回来,不久就要败了。”
韩临坐起来,搁下书,向上官阙分享学到的东西:“我抄字的医书上提到过,草花只活一季,夏天一热就晒死了。与其死在深谷,还不如拿回来多给人看看。”
上官阙捧出花,低脸埋到花上嗅闻,半晌,抬起脸笑着说:“是很香。”
眼罩和脸颊上沾了些花粉,韩临用指尖去拂扫,可上官阙面颊上有块殊色始终蹭不掉,他低眼一掠,才想起今日没采来粉蕊的花。
上官阙又瞧了瞧花,插进箭筒出了别院,再回来,拿了两只花瓶,一把铜剪刀,坐下修剪花枝,说:“养到瓶里,能多活几天。”
韩临趴在石桌上看他修剪花枝,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答。
上官阙不忘问打猎的事:“你们同行几个人出去的?”
“六个。”
“几男几女?”
“四男两女,有两对是夫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