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咸阳城里的战马终于奔腾起来。
城里的百姓每天忙着扫雪,一天甚至要清扫三次,路上的积雪因此并不算厚。
“王将军,我们当真没有取胜的机会吗?”
养心殿内,赢政对面依然坐着那位老将——王翦。
两人默默对视,眼前摊开的是那张军事地图。
根据先前斥候传回的消息,战场选在了一片平原。
很明显,那是匡章故意挑选的地形。
或者说,是在将晨率军抵达之后,对方特意选在平原开战。
目的,就是要一举歼灭大秦的军队。
二十万大军,若是全部葬送……
赢政不敢细想,全身不禁打了个寒颤。
然而,可惜的是——再担心也无济于事。
多少次了。
王翦已经数不清,这些天来,他每天与赢政反复推演战局,结果大抵是四六开——这已是秦国较为乐观的估计,胜算仅四成。
若是陷入僵持战,那才是最令王翦忧心的局面。
一旦进入消耗战……
“一成,连一成都不到。”王翦语气沉重。
哪怕推演了无数种可能,但匡章是何等人物?王翦断定,对方必然会采取这种战术。
咯嘣!
赢政心头一凉。
无数次的推演,秦国想要获胜,实在太难。
首先必须速战速决,可打仗最忌讳的,就是冒进。
更何况,将晨是初次担任主将。
太草率了!
赢政心中慌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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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怎么办?
他还能否一统天下?
他那宏伟的抱负,还能否实现?
无数困惑,让赢政的眼神渐渐迷茫。
此刻的他,面容憔悴。
都是被这场煎熬折磨的。
前线的情况一无所知,生死未卜,让赢政得知也好彻底断了念想。
“如今主和派开始冒头了!”赢政叹息道。
这些主张议和的大臣,几乎全是扶苏麾下的人马。
过去,赢政一直将扶苏视为继承者来栽培,即便扶苏广纳门客、招揽人才,他也并不在意。
因为他觉得扶苏终究要接替大位,这些举动无伤大雅。
可现在,赢政改变了想法——他心中有了更合适的人选。
“我们唯有等待……”王翦说道。
话音未落——
“八百里加急——”
一声嘶哑的高呼响彻秦王宫,如同惊雷炸响,震得赢政身子猛地一晃。
激动之下,他几乎晕厥过去。
他强撑着站直,命王翦退开,自己疾步向外冲去。
他全力奔跑,快如离弦之箭。
刚迈下一级台阶,赢政因太过急切,竟直接摔了一跤。
但他毫不在意。
他拍拍尘土起身,望向殿外那道身影——满身血污,冻疮遍布。
赢政只觉脑中嗡嗡作响。
终于……
他奔至斥候面前。
这一刻,向来沉稳的赢政,双手也不住颤抖。
他缓缓接过那卷竹简。
竹简沉甸甸的。
他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无数念头在赢政脑中翻涌——是将晨的请罪书吗?
这竹简,太薄了。
若是战报,绝不可能如此简短,这点篇幅根本写不下什么。
赢政第一个念头便是:这是将晨兵败后的谢罪书。
想到这里,他更不敢展开竹简了。
是的,期盼了这么久,此刻的他,竟没有勇气打开。
激动、挣扎、怅惘交织在一起,赢政只觉天旋地转。
所幸老将王翦察觉有异,迅速上前搀扶,赢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