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非之死难以释怀。
尤其对秦国,更是心怀芥蒂。
若说唯一稍有好感的,恐怕只有扶苏公子。
而此刻若未算错,荀子应当正在接见扶苏。
颜路心知肚明,更不可能带将晨这尊煞星前去打扰。
银芒乍现。
一道冷冽的寒光闪过。
将晨缓缓拔出一柄长达一米八的大太刀。刀柄三寸,刀身足有三尺七寸,整体接近一人高。
如此长度的刀,普通人难以驾驭。
但在将晨手中,却挥洒自如。
银光掠过,立于他身旁的两人应声倒下,头颅滚落在地。
“咚”的一声闷响。
那两颗头颅直至落地,似乎还未意识到死亡降临。其中一个正对着颜路,惊恐地眨了一下眼。
整个厅堂瞬间哗然。
众人惊慌后退,纷纷远离将晨。
颜路脸色霎时惨白:“三公子请冷静!此乃儒家之地,在此大开杀戒,难道不怕激起天下人之怒吗?”
尤其在齐鲁一带,儒家文化根深蒂固,谁也没想到将晨竟会如此毫不留情。
“话,我不说第二遍。”将晨手腕轻抖,震落刀身上的血迹。
那柄长刀自他进门起,就屡次引起颜路的注意。原以为只是佩饰,未料竟如此锋利。
颜路面露难色:“师叔确实抽不开身……”
话音未落,银光再起。
如流星破空,瞬间穿透远处一人的胸膛。
那人本已逃出很远,却仍被将晨随手斩杀。
又一人丧命。
儒家之中,固然有迂腐之辈该杀,但这一学派仍有其价值。
譬如忠君爱国之观念,又如对君子品格的推崇——这些思想若能加以调整,未尝不能用以安抚六国遗民之心。
将晨只取所需,余者皆可弃。
“住手吧。”
将晨简直是个狂人,凶神。
人命在他手中,轻如蝼蚁。
最令人胆寒的,是他眼中那一片冰霜。
接连三人丧命。
可在颜路看来,将晨的目光依然毫无波澜。
就连神情,也不见一丝一毫的牵动。
何等冷硬的心肠!
根本就是一头冷血的生灵。
毫无情感的冷血之物。
怕了。
颜路真的怕了——这人根本不在乎任何后果!
竟在儒家圣地小圣贤庄肆意杀戮。
简直令人发狂。
疯子。
除了疯子,谁能做出如此残暴之事?
踏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小圣贤庄中。
“有贤侄这句话,老夫便放心了。”荀子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理所应当。”扶苏亦点头回应。
两人相谈甚欢,其间荀子还向扶苏讲授了更深一层的儒学精义,令扶苏惊叹不已。
扶苏有意拜师,可惜荀子已不再收徒,令他颇感遗憾。
“夫子,秦国公子到了。”一名儒家 ** 匆匆来报。
荀子眉头微蹙:“秦国公子不正在此吗?你寻他何事?”
大儒终究涵养深厚,并未因被打断而不悦,仍和气询问。
那名普通 ** 在冰天雪地中急得满头大汗:“不是这位公子,是三公子——秦国的三公子将晨来了,就在前厅!而且他一言不合已连斩三人,来者不善!”
荀子猛地起身,方才的从容荡然无存,满脸惊急:“你说什么?”
来者是谁不好,为何偏偏是三公子?
他为何而来?是想对扶苏赶尽杀绝吗?
不可能,就算将晨再丧心病狂,也断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对兄长下手。
那么,便是那位来自齐国的被收留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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