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地势并不适合设伏。
道路蜿蜒于两山之间,坡势平缓,并不险峻。
“虽无危险,但仍需谨慎。”王贲依旧保持警觉。
将晨却不以为意。
如此平缓的陡坡,怎可能藏有伏兵?
王贲暗自苦笑。这位公子并不知晓,他在齐地所造的杀孽有多深重。
年前那一场腥风血雨,足以令整个齐国闻之丧胆。
王贲怎能不如履薄冰、草木皆兵?
一纸“净齐策”,夺去了多少人的性命。
至少有数十万人因此丧生,其中大多受株连而死。
离开齐国时看似平静,只因齐人不敢在境内动手。
谁都清楚,若将晨遇刺——无论生死——齐国必将迎来更残酷的清洗。
整个齐国都将陷入灾殃。
一路行来,确实太平无事。
可此地已是燕境。
齐人极有可能在此动手!
这些话,王贲却无法明说。
他只觉得这位秦三公子太过淡然,浑然不觉齐人对他恨之入骨、誓要除之后快。
如此深仇,令王贲近日总觉眼皮跳动,心中笼罩着强烈的不祥预感。
此刻,他的眼皮又跳了起来。
王贲暗叫不妙——每次眼皮跳动,必有大事发生。
这直觉向来准确,也是他战无不胜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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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情况不对……真的不对!”王贲心神难安地说道。
将晨望着平缓的山坡,不信会有伏兵,何况此行并非出征。他并未动怒,只平静道:“你过于谨慎了。”
王贲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眼看将晨已策马冲在前头。
他别无选择,只能咬紧牙关跟上。
他们并不知晓,陡坡上方一处山岩背后,几道身影终于长长舒出一口气。
“古博浪沙计划,启动……”
一道如释重负的声音缓缓响起。
他身旁站着一群力士,个个虎背熊腰,肌肉贲张,身形惊人。
这些力士身高皆在两米半以上,体重至少三百斤,浑身几乎不见赘肉,全是结实的肌肉块。
他们脚下摆着数柄大铁锤,每一柄都重达两三百斤。
“看清楚最前面那个人。”张良指向山下说道。
不错,那说话的人影正是张良——
从齐国相国府侥幸逃脱的张良,也是自小圣贤庄意外躲过一劫的张良。
或许,真有天命所归。
两次致命的危机,竟都被他在不知不觉间避过。
而张良藏身于此,只为行刺。
此时,将晨率领部队进入燕地,已接近秦国大本营。
这几座山岭,也属于广阔的秦岭支脉。
“古博浪沙”,正是张良为此次行动所起的名字。
将晨正骑马前行,却忽然勒住了缰绳。
先前未曾察觉,但一路进这片山地,他隐隐感到一丝危险。
虽然微弱,却挥之不去。
将晨略带困惑地望向陡峭的山坡。
这是在闹哪一出?
如今这局势,谁敢埋伏秦军?
别说埋伏了,就连成规模的反抗军也寥寥无几。
张良却双目赤红,死死盯着山下,低吼道:“秦三公子残暴成性,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我张良便要替天行道!”
古博浪沙,是张良为这次行动所定的名字。
在众多反秦人士眼中,公子将晨的威胁甚至已超过秦王赢政。
对他们而言,将晨如同眼中之钉、肉中之刺,难以容忍。
随着齐国之事流传开来,
将晨“军神”之名不胫而走,响彻战国。
此前,世人对他尚感陌生——
十六年深居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