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的,恨不得马上见到自己的家人。
有个年轻将领忽然壮着胆子开口:“你们一个个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可不一样,我只想我娘。”
“好小子,敢这么说话,不怕本王罚你吗!”左贤王指着他笑骂,眼里却全是笑意。
那小将也不害怕,回道:“左贤王带兵如带儿子,我又没做错事,您才不会罚我呢。”
左贤王听了,心里更是舒坦。
五万匈奴部落骑兵越靠近家乡,情绪越高涨。
在外征战、踏入中原时,他们或许是别人眼中凶残无情的野兽,
但只要是人,心里总有一处柔软,
总有一个等着他们回去的、温暖的家。
眼看就要到了,左贤王却突然闻到一股焦糊的气味。
他用力吸了吸,心头猛地一沉。
“不好,全速前进!”左贤王大声吼道。
踏踏踏踏——
五万铁骑疯了似的朝家乡冲去。
家乡,是他们在外征战日夜思念的归宿,
可偏偏在他们最想家的时候,出事了。
久经沙场,这种烧焦的气味,他们再熟悉不过。
果然,越往前赶,景象越清晰——
一座“小山”出现在眼前。
不,那不是山。
那是人头堆成的塔。
内侧是 ** ,外侧全是用头颅垒起来的金字塔。
一颗又一颗,堆得高高的,
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刚才开口的那名小将,第一个看清了这一切。
他望见母亲的身影。
双目依然圆睁,神情中满含不舍。
是的,唯有不舍,不见恐惧。
只有牵挂与担忧。
仿佛仍在惦念外出征战的孩儿。
少年将军眼眶通红,踉跄跌下马背,发疯般攀上那座低矮山丘。
颤抖的手轻抚母亲面容。
“——!”
他仰天嘶吼,声音沙哑,血泪从眼角滑落。
痛苦的哀嚎撕裂长空。
“娘——!”
少年将军的悲鸣凄厉悠远,在旷野中回荡。
然而悲恸的不止他一人。
副将很快寻到了刚与自己互诉衷肠的未婚妻。
同样死不瞑目,空洞的眼眸涣散无光,却凝着未散的思念。
或许是对副将最后的牵挂与遗憾。
他颤抖着想抱起心上人,稍一用力——
只剩一颗头颅。
血淋淋的头颅。
“——!”
副将彻底崩溃嘶吼。
怀抱未婚妻的首级踉跄站起,双目赤红,对天发出锥心泣血的哀鸣。
彻底崩溃了,完完全全地崩溃了!
此刻他仿佛看见,心上人面对屠刀时毫无惧色,临终前仍在思念着他。
正当她沉浸在思念中时,刽子手,那些无情的恶魔,挥刀斩落了她的头颅。
至死仍带着对他的牵挂。
左贤王至今还未寻到王妃的身影。
虽知王妃凶多吉少,心底仍存着微弱的希冀,期盼她尚在人间。
痛苦的嚎哭,崩溃的悲鸣。
五万将士尽数崩溃。
这里埋葬着他们所有的亲人。
尚未寻获的人仍在苦苦追寻,可他们心底却盼着——永远都别找到!
现实却如此残酷。
三十万人的部族,竟被屠戮殆尽。
当他们调集兵力北上时,家园已被摧毁。
是谁?
到底是谁?
左贤王浑身颤抖。
一切都崩塌了。
但他们从未想过——每年秋收时节,他们入侵中原、践踏那片土地时,中原的百姓,又是怎样崩溃的?
“大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