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宗族诸位长老求见。”
年关将至,咸阳城大雪纷飞,寒意刺骨。
将晨很少在咸阳看雪。往年此时,他不是在征战,就是在征战的路上。
多年戎马生涯,将晨容颜未改,依旧年轻。
此刻他开着窗,任凭寒风卷着细雪涌入阁楼。
阁楼宽敞,可容多人。将晨独坐案前,案上奏折堆积。
实在烦闷,归家亦不得清闲。
昨夜刚回府,便召见李斯长谈至深夜,所言多为国事治理。
虽存分歧,尚在可容之列。
待到后半夜方得歇息,又与雪女倾谈良久,安抚叶月片刻,睡下不足三两个时辰。
此刻,将晨总算体会到一些政爹操劳国事的不易。
也终于懂得,为何政爹不过三十多岁,模样却已如同老者。
每日要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还得安抚后宫嫔妃——
这谁能扛得住!
“让他们进来吧。”将晨吩咐道。
他心知肚明对方的来意,无非是为了新修律法一事。
修订律法,受损最大的是谁?自然是宗室。
别人犯死罪不过斩首,宗室却可能面临凌迟。
这难道不是明摆着针对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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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迟之刑,简直惨无人道、违背天理。
他们再也坐不住了。
今日未设早朝,将晨给朝臣放了一天假,也让自己稍作喘息。
日日早朝加上繁重政务,将晨也感到疲惫,甚至觉得还不如出征打仗来得痛快。
嗒、嗒、嗒——
阁楼上传来脚步声。
来人不多,仅两位宗室族老。
吱呀——
门被推开,两位族老走进来。
他们向将晨略施一礼,迎面一阵凉风从窗口灌入,激得两人微微一颤。
将晨抬手示意:“请坐,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不知两位长辈前来所为何事?”
两位族老心中暗恼:这不明知故问吗?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数?
对宗室动用凌迟,这岂是人做的事?
既说是一家人,却把最残酷的刑罚留给自家人。
还专为宗亲订下这等律条。
谋逆篡位之类诛九族的大罪,他们尚能接受。
“监国,我们是为新颁的大秦律法而来。其中若干条款,恳请监国三思。”
开口的是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论辈分算得上将晨的四爷爷,也就是赢摄的弟弟。
另一位沉默不语的,是排行第六的六爷爷。
对于昔日王族宗室而言,族内待遇原是十分优厚的。
他们不仅享有王室特权,更拥有尊贵的身份。
朝廷甚至专设九卿之首的宗正一职,为他们筹措用度、代言发声,可谓仁至义尽。
或许正因待遇过于优渥,这些宗亲渐渐忘了自己的本分。
“我既为监国,心意已定。”将晨摆手打断,不愿再听。
两位族老面色铁青,却不敢出言顶撞——他们终究还想多活几年。
“既然如此,望监国斟酌宗正人选,此位空缺已久。”
话音未落,将晨当即否决:“眼下没有合适人选。”
自赢政罢免上任宗正后,此位一直悬空。那宗正本是赢氏族人,亦属宗亲之列。
人心总是不知足。
得到愈多,贪求愈甚。
无非是日子过得太安逸。
“三公子,莫要欺人太甚!”四族老拧紧眉头。
将晨这是要把人逼上绝路!
“过分?”将晨声调陡然拔高:“非但要施以凌迟,自今日起,大秦律法更将明令:停止宗室一切供给,宗正职务与宗族再无干系。听明白了?”
两位族老如遭雷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