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是——这岂是他的过错?
原本一切计划周密,万无一失。
唯一漏算的,是将晨在底层将士心中的地位。
那几乎已是神话一般的存在。
军侯与禁卫军的高层,或许是贵族出身,或许会听从他们的指令。
但底层的兵卒,永远不可能向将晨挥刀。
因为将晨,就是他们心中的神。
从一开始,这一切就像一场荒唐的笑话。
“有吗?”赢漺上前一步,目光直直逼视将晨。
而将晨面色不改,依旧平静得令人心惊,缓缓道:
“杀一人为罪,杀万人为雄,屠尽九百万,方为雄中雄。”
短短一句,却足以成为流传千古的杀神之言。
这话在赢漷耳中轰然炸响。
从将晨口中说出,字字浸透凛冽杀意。
不见丝毫愧疚,不见半分忏悔。
反而——充满自豪。
这是何等重的杀心!
“你杀孽如此深重,必遭天谴。”赢漷脸色惨白,咬牙说道。
“有没有天谴,你已无缘得见。”将晨摇头。
“你要杀我?”赢漷难以置信地望向将晨。
其他族老,杀了也就杀了。
可他,是赢氏宗室中辈分最高、威望最重之人。
将晨怎敢动手?
“当年你的成冠礼,是谁为你主持的?”赢漷紧紧注视着将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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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
当年他十六岁初次上朝,正是为了等待成冠之礼。
在这个时代,成冠,便意味着成年。
最初是荆轲行刺秦王,随后将晨及时救驾。
赢政请来宗室中辈分最高、威望最重的赢漷,亲自为将晨主持冠礼。
那时,将晨也曾恭敬地唤他一声“太爷爷”。
然而,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依大秦律法,宗室谋逆者,凌迟处死。”
“早朝之前,就在前殿外施刑,让所有士大夫与贵族都看看谋逆的下场。”
“您虽是我太爷爷,但大秦律法不容违背。为此,孙儿只能忍痛行刑。”
“请大秦最好的行刑官端木蓉,给他一个最体面的了结。”
“你!!!”赢漷浑身颤抖。
简直疯了。
疯子。
这根本是个毫无人性的狂徒。
赢政昏迷不醒,他竟如此肆无忌惮!
“若大秦落入你这等冷血之人手中,在我朝如此统治之下,大秦必亡!”赢漷悲愤嘶吼。
擒获六国余党中的三人及赢漷后,将晨迅速赶往养心殿。
在殿内,他见到了秦王。
目前看来,秦王应无大碍。
或者说,政父依然沉睡得十分安详。
甚至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仿佛正沉浸于美梦之中。
安详沉睡的政父。
若他知道宫外发生的一切,将晨难以想象他会作何反应。
“那些人没有闯进来吧?”将晨问道。
整座养心殿与外界隔绝。
实际上,将晨留在殿内的百战穿金甲兵士仅有十余人。
“公子,事发后我们立即紧闭宫门。”小宁禀报。
“做得对,无论发生什么,这里始终最为重要。”将晨赞许地点头。
说着,他轻轻拍了拍小宁的肩膀。
小宁年纪尚轻,看来不过十六七岁。
然而已是身经百战、铠甲尽损的老兵。
这些被称为“百战穿金甲”的战士,几乎全是最初追随将晨的核心力量。
最初之时,大约仅有数千铁骑,却完成了突袭数十万敌军的传奇战役。
距离那时已有三年——不,过完这个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