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完成这些仪式后,还要清算部分贵族。
清晨时分,王贲已动身返回驻地。
楚地的官员们尚未察觉危机将至。
朝堂之上,将晨依循旧例。
主持繁复的祭祀典礼。
然而此时却出现了意外,或者说,不和谐的声音。
“扶苏公子身为长公子,大王昏迷期间,理应由长公子代行职责。”
此类祭祀本质上由谁主持,便意味着谁将是未来的储君。
扶苏培植的势力,将晨始终未曾清理。
也难以彻底清除。
牵连太广。
此前虽经几轮整顿,但余孽未净。
这朝堂之上,仍有众多与扶苏思想相近之臣。
实则是否属于扶苏派系,在这关系盘根错节的朝堂中难以明晰。
譬如贵族阶层本身也多支持分封,朝中八成官员倾向分封制,却未必尽是扶苏党羽。
“言之有理。”将晨颔首道:“可还有人附议?但说无妨。”
将晨端坐于赢政之位,声调平稳从容。
阶下的李斯、王翦等深知将晨脾性者,却隐隐感到不安。
“臣附议。”
“李大人所言极是。扶苏身为长公子,虽监国暂代朝政,却非正式储君。依礼制法度,理应由长公子主持祭祀。”
“臣亦附议。”
见将晨未露愠色,众人目光渐亮,觉得此事尚有转圜之机。
不少人心底暗嗤:将晨终究年轻,未能参透祭祀背后的深意。
若由扶苏主祭,便等同于代秦王祭天,象征着王权归属。
日后若欲立将晨为储,今日之事必将成为驳斥的由头。
“臣以为,当恢复长公子原有爵秩。”
“此言甚是。”
“臣附议。”
** 之声此起彼伏。
或许觉得声势不足,此时又有一人出列。
此人将晨识得。
事实上,举国上下鲜有不识此人者。
他在大秦朝野声望卓着,名动四方。
本是一介布衣。
出身平凡无奇。
却步步登临高位,官至御史大夫。
手握重权,地位尊崇。
“臣恳请监国恢复长公子身份,遵循祖制,命长公子主持祭典。”张博越声落,满殿寂然。
众人皆缄口不言——只因张博越一言重逾千钧。
其分量不在官职高低,而在清誉威望。
他以寒微之身跻身朝堂,全凭清廉自守、忧国忧民而步步晋升。
秦王政十年,天下遭遇大旱,他率领秦国百姓掘井取水,亲自参与劳作,带领众人挖掘整整一千口井,贤德之名传遍天下,引起赢政的注意。
秦王政十六年,秦国发生水患。
依旧是这个人,脚穿草鞋,身着简装,带领众人奋战在抗洪最前沿,多次被洪水冲走却都侥幸生还。
这样的贤名,将晨亦早有耳闻。
若说这世间有圣人存在,那必定是此人无疑。
将晨万万没有想到,如此贤良之人竟会投靠扶苏,但他不仅没有动怒,反而满脸动容地亲手扶起了张博越。
将晨走 ** 阶。
来到张博越身旁,搀扶他起身:“不必跪,你不该跪我。对于张大人,我仰慕已久,只可惜张大人代父王巡视天下、日夜操劳,一直遗憾未能早日相见。”
将晨握住张博越的手,那双手布满厚茧。他指着这双手,对殿内所有官员说道:“你们看看,这双手上全是老茧,你们谁有?同为朝廷官员,你们可曾感到一丝惭愧?是张博越张大人带领百姓日夜挖井,是他曾守在抗洪第一线。我倒要问问满朝文武,你们有谁能做到?”
将晨的声音响彻大殿。
他看上去毫不在意众人会作何反应。
张博越多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