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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文字流淌在意识深处,没有颜文字轰炸,没有欢快的弹幕。像是一块冰投入滚烫混乱的思绪,带来一丝尖锐而冰冷的清晰感。
墨时渊脸上的刻意伪装——那份满足的、浮夸的“巴适得很”——彻底消融了。
身体依旧浸在热水中,但大脑却仿佛脱离了水汽的束缚,飘荡在一个更加宏大、冰冷而真实的空间里。
系统的声音像是一把冰冷的手术刀,剖开了他厚厚的伪装和深深的恐惧,强迫他直面血淋淋的核心。
“勇气……不是在恐惧消失后才存在的东西?”
“是在恐惧的泥潭里……依旧选择迈开腿?”
“是在明知可能粉身碎骨的情况下……依旧挥出那一剑?”
他想起森林里第一次应激激发“剑心”时,那并非什么英勇无畏,只是被死亡逼到极限的求生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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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面对义勇那冰冷的日轮刀时,他浑身冷汗却死死挡在炭治郎身前,脑子一片空白只剩下一句“不能让他死了”!
想起在柱合会议上,看着那群随时可能暴走剁了他的“人形命途发光体”,他吓得小腿肚子转筋却硬是用满口胡说八道稳住了局面……
每一次,恐惧从未缺席。每一次,身体都叫嚣着要逃跑。但每一次,总有那么一丝微弱的力量,在恐惧之上,推动了他,做出了选择。
那不是英雄的悲歌,是小人物的挣扎求生。是系统所说的——在恐惧的底色上涂上去的勇气?哪怕丑得像抽象画?
水雾似乎不那么朦胧了。他低头看着自己浸在热水中的手掌——没有主角特有的老茧,但也不再是那个只会敲键盘点击鼠标的游戏主播的手。
它握过真正的剑,沾染过鬼物的血,此刻显得有些苍白,却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分量感。
他抬起手,水珠顺着手臂滑落。心念微动,意念集中。
没有华丽的光芒,只是指尖附近的空气光线似乎微不可查地扭曲了一下,带着一点“存在被轻微擦除”的奇异感官。这是他的剑,也是他的橡皮擦,笨拙,但真实。
他裹上浴巾,赤裸着上身走到放在架子上的鬼杀队队服前。
纯黑色的布料,坚韧而肃穆。这不是凯文的COS服,这是全新的、带着使命烙印的身份象征。他深吸一口气,拿起衣服,一件件穿上。
当黑色的队服外套合拢系好带子,墨时渊站在浴室的镜子前。氤氲的水汽大部分散去,镜面清晰了许多。
镜中的青年,一头依旧有些凌乱的银发,面容因为沐浴后的热气而显得健康,一双蓝色的眼眸……依旧深邃,但此刻,那份因迷茫和恐惧而产生的散乱与刻意遮掩的浮夸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尚未完全褪去的复杂神色——茫然、不自信、忧虑依然盘踞其中。但在这些底色之上,却多了一层清晰的锐利,如同被暴雨冲刷后的剑锋,尽管依旧带着寒气,却已经开锋。
它不再试图回避那份沉重的责任,而是开始试图去理解,去握住,去“注视”它。那眼神不再是闪躲的“看我演戏”,而是带着审视的“我在面对”。
他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眼睛,仿佛要穿透这双眼睛的伪装,看向自己混沌的灵魂深处。
“呵……说什么明知道会输还要亮剑……”他低声重复着系统那句直击要害的话,语气里没有自嘲,只有一种沉甸甸的领悟和挣扎。
“这简直就是‘绝境版’的行为艺术,悲壮且费力不讨好。”
“但是……”他停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抚过黑色队服的领口布料,那动作像是在确认某种重量和质感的存在。
一丝极其细微,却极其关键的变化,在心底悄然萌发。
那不再是抗拒的“为什么是我?”,而是开始变成一种被迫接受的、带着巨大压力的“好吧……现在是我了。”如同认命般接下了一件无法退货的快递,开始摸索着寻找拆开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