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墨时渊终于挣脱了白色绷带的束缚,久违地站在了阳光下。
四肢关节因为躺久了发出细微的抗议声,但体内那股属于“虚无”的力量确实在流淌,不仅消除了疲劳,甚至让肌肉筋骨都涌动着一股新生的力量感。
他左臂上那个曾被“同谐”侵蚀的伤口,只剩下一个淡淡的、仿佛由星光编织的奇异烙印,在阳光下偶尔流过一丝几不可查的七彩微芒,旋即隐没。
他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指尖传来微弱的暖意。这诡异的“痊愈”背后到底藏着什么?系统沉默如金,他只能暂时压下疑虑。
他信步走向蝶屋后山那片专门开辟出的康复训练场。
人未至,声先闻。
“呀哈哈哈哈!躲啊!金毛鼠胆!连本大爷的康复冲刺都躲不开吗?”伴随着野猪般狂放的咆哮,是锯齿双刀破空的呼啸和重物(疑似人体)坠地的闷响。
“呜哇哇哇别过来!伊之助你这头疯猪!我们是在康复!不是在决斗!我的腿!我的腿要被你创断了!蝴蝶小姐救命啊——!”另一个声音是带着哭腔的尖叫,夹杂着凌乱的脚步和被树枝绊倒的声音。
训练场一角,一棵无辜的大树树皮被刮得七零八落,地上还有几个新鲜的、人形浅坑——显然是被某个蛮力猪头当靶子砸出来的。
场中央,我妻善逸正顶着一头爆炸金毛,脸色苍白如纸,一边抱头鼠窜,一边哭喊着试图躲避身后那个顶着野猪头套、手持锯齿双刀,进行着所谓“康复性追砍”的嘴平伊之助。
伊之助的双刀虽然绑着练习用的厚布(大概是隐部最后的倔强),但那挥舞的劲道,砍死几头真野猪怕是绰绰有余。
负责监督的隐部成员捧着被伊之助无意斩成两半的记录板,眼神绝望,浑身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去找后勤部主事报到。
墨时渊抱着双臂,懒洋洋地靠在一棵幸免于难的大树上,银发在微风中轻拂。
看到眼前这堪比“失控动物园”的混乱场面,他不但没有头疼,反而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双深邃的蓝眸中,闪烁着名为“恶趣味”的精光。
“哟!两位‘康复之星’,”他拖长了调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场上的鸡飞狗跳,“玩得很开心啊?看来蝶屋给你们的训练科目,还是太温柔了点儿?”他的手指缓缓抬起,指间一点深邃到几乎吞噬光线的暗蓝“星屑”无声汇聚、旋转,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吸力——【北辰坍陷(青春迷你体验版)】!
正追得起劲的伊之助身形猛地一滞!仿佛无形中有一只大手摁住了他的脊椎,狂野的冲锋戛然而止,手中的双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对“存在被抹除”的极致恐惧,如同冷水浇头,让他大脑瞬间空白,只剩下狂野本能发出的无声尖叫。
善逸更惨!他那极度敏锐的听觉,此刻捕捉到的根本不是刀风,而是宛如宇宙破灭前兆般的“虚无嘶鸣”!
这声音比累的精神噪音恐怖万倍!他凄厉地惨叫一声,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般原地一蹦三尺高,动作快得连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一道模糊的金色电光闪过——
“轰隆!”
他刚才所站的地面,被墨时渊指尖那点微缩星屑的引力轻轻“点”了一下。
没有惊天爆炸,只有一个光滑、碗口大小的圆形深坑凭空出现,仿佛大地被最精准的手术刀剜掉一块,所有的泥土岩石都“消失”了,只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尘烟和被强行撕扯的真空尖啸。
善逸像只脱水的鱼,张着嘴,惊魂未定地瘫倒在十几米开外一块岩石后,浑身筛糠般抖动,连哭都忘了。
整个训练场,死一般的寂静。
风停了,蝉哑了,连空气都凝固了。隐部成员手里的半块记录板“啪嗒”掉在地上,彻底石化。
墨时渊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一个被吓傻的猪头,一个瘫成烂泥的金毛。他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露出一个让蝴蝶
